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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当当的粮仓,在凉州最艰难的时候,这些人把粮食抬到了天价,因为灾情控制不住外族要打凉州的消息传出后,这些人仓惶离去,把银钱珠宝埋在地下,却从未想要把那些被遗弃的粮食分发出去,宁愿老鼠掏出大洞,放在里面潮湿生霉。

外头落了很大的雪,陈羹年裹着厚实披风站在府衙门前等陆青城回来。

就在他双脚已经冻得快没知觉的时候,陆青城打着一盏昏暗灯笼冒雪归家。

“大人。”陆青城微冷,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

陈羹年拍了拍他的肩头:“回来了?辛苦一夜,我熬了姜汤,用些再去休息。”

“是。”陆青城眼眶热热的,他一边走一边把今夜的情况详细汇报给陈羹年。

说到最后,陆青城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虽然收获颇丰,但一想道这无数的钱财都是那些人这些年从百姓身上搜刮去的民脂民膏,陆青城握着的拳头骨头咔咔作响。

陈羹年沉默许久,他一向温和的眉眼泛着冷厉的痛。

凉州十年,从县丞做起,一直被压制,直到凉州旱情,原先知州调离,他才得了机会被堰都一直诏书推上了这满目苍夷的位置。

这些年陈羹年虽然恨,但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希望,从未想到这些人的心能黑成这般地步。

他顿住脚步,望着漆黑夜色中隐约露出一丝银辉的月色,对身后的陆青城淡淡道:“你跟着殿下,日后必入朝堂,你作为半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做个你认为是好人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