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赵公子我呢?或者我把你献给外族的王?想必塞北那些吃穿用度粗俗的男人,是不会懂得如何怜香惜玉的。”
慕时漪终于抬眼,眼中是带着嘲讽:“你觉得你能带着我,顺利离开凉州?”
“怎么不能?北留、东胡的骑兵都能顺着伏雁岭防线潜进来,小赵公子我自然有法子出去的,小千金不如趁着路上这点时间,好好想想,是跟着我呢,还是我把你送给王庭部落的首领一了百了。”
赵夜清的性格疯批又善变,慕时漪也摸不准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逃出去,只要没出凉州,太子殿下就一定有办法寻到她。
慕时漪握紧藏在袖中的发簪,磨得锋利的簪尾狠狠从她玉白无暇的手腕上划过,疼痛瞬间蔓延过全身,冷汗倏忽渗透背脊,鲜红的血借着衣袖遮挡,从她玉腕上汹涌溢出,血珠滴滴滚落,渗透马车木质的车板,落在车外茫茫苍白的雪地上。
“小千金怎么不说话?”赵夜清忽而伸手,泛着阴冷凉的指尖,抬起慕时漪羊脂玉般滑嫩下颌,逼迫她抬头对视。
“小赵公子这些年来,一定过得很惨吧?”慕时漪唇角轻勾,忽而轻笑一声。
那双漂亮不成样的乌眸泛着如寒刀般的冷光,毫不犹豫往赵夜清最不堪的过往,狠狠刺入。
她盯着赵夜清那张生得比女子更阴柔精致的脸,字字句句都能让眼前男人鲜血淋漓:“北歧灭国时,所有皇族男子被血洗一空,无一存活,唯独你躲过一劫。”
“赵皇后冒死把你生在郁林香雪海中的千万顷梅林中,本是抱着北歧皇族男丁最后希望降生,所有人拥护的太子殿下,偏偏你生来就是个一头白发的‘怪物’被人嫌弃,被誉为不详。”
“当时一把火烧了百花楼,一定很恨吧,好不容易逃出,宁愿与狗争食也不回去,最后怎么样,最后你赵夜清还不说被柳姨给找到,禁锢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