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跌打药在哪里?”
奚竹将奚容放在床上,点燃屋中的蜡烛环顾了一圈。
她指着一边:“藤柜二层里红字贴着的那个白瓷小罐。”
他取了过来,要帮奚容挽起裤腿,她却拿过罐子:“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能帮我去打盆水吗?”
奚竹点点头,打了水回来,奚容就让他先出去了。
出来回望了一眼,烛火将奚容美好的侧颜映在了窗纱上,模样温婉美好。
他没有停留太久,左右看了看,回到自己的屋中去。
这间屋子是刚分下来的,还没有人住过,奚竹一一仔细地看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找出了纸笔,斟酌着写下了大公子回府之后的事,写到奚容被派下来伺候时,他的笔停顿了下来。
他又一次想起去幽州前,二公子来见自己的情景。
那少年生得仙姿佚貌、恍若谪仙,一身锦衣环佩,与简陋的屋舍格格不入,合该坐在云庭之上,居于锦绣之中。
他没有见识,只觉得像是阿娘带他出屋时才能看到的,天边漫卷流丽的云霞。
奚竹这才知道,原来姐姐伺候的是这样的少年。
他也是奚容将来的依靠,为了姐姐或是为了恩德,奚竹都该听从于他。
月色入户,竹影参差,惯常一刻能写完的信,今日却未能下笔,因为牵扯到了奚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