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春院。
霍酒词端坐在书案前,脑中细数归云布庄强于桃夭布庄的点,挥笔一条条写了下来。她想,故步自封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如此下去,桃夭布庄只会亏损严重。
“啊……”夕鹭时不时抬手拍拍打哈欠的嘴巴,强撑着没闭眼。
“困了?”霍酒词停笔,好笑地瞧着歪歪扭扭的夕鹭。
“没,奴婢不困。”夕鹭摇摇头,使劲将双眼瞪大,“奴婢是看不懂这些东西。”
两人说话间,纪忱从外头跨入,俊脸含霜。
见纪忱过来,霍酒词赶忙放下毫笔去迎他,欣喜道:“你回来了。”她并不晓得他今晚会过来,也不晓得他过来做什么,双手无措地搅着。
他能过来,她心底是开心的。
纪忱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官服,身姿提拔,站在霍酒词面前要比她高出许多。他垂眼看她,直截了当道:“你白日可是去了未央院?”
没想他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质问她,霍酒词缓缓松开交握的双手,心底刚起的几分欣喜,顷刻间成了冷冷的灰烬。“嗯。”
她一应声,纪忱的脸更黑,黑得犹如乌云盖顶,“以后不准去找她。”
霍酒词抬起脸,直视纪忱,平静道:“我为何不能去找她?一,我去未央院没骂她,只是让她管好缥碧,省的叫人看笑话,二,我去是告诉她一件事,我不会要你抛弃她,难道这也有错?”
纪忱被霍酒词坦荡的模样堵得语塞,但他还是要说,不仅要说清楚,还要彻底捏碎她心底对他的那点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