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觉得,
那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转过身,江逾白坐在安静的车内,心思越飘越远。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赶紧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住脑!!!
你分明是被人家的豪宅迷了眼!!!
他在心底义正严词的指责自己。
少给人家塑造什么稀奇古怪的人设和身份背景,就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神经病啊!人家邵烨单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在这里给人家按一个出身富贵却缺爱怕寂寞的人设,是真不怕他用踹王德发的方式来踹自己吗?
悄默默的揪了下自己脸蛋。
江逾白靠着这渺小的疼痛感拉回注意力,努力让大脑放点和邵烨无关的东西进去。
忘了忘了。
车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江逾白让司机在小区大门口停下,礼貌告别后,他用手机刷了侧门门禁,心底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和邵烨不过才相处了一天时间,他却感觉自己把未来一周的体力都快耗尽了。
找到自行车,骑上去踩了踏板两下,唔,感觉脚踝还行。江逾白真的很感谢那个帅叔叔,不仅没嫌弃他鞋脏裤腿脏,听他说扭到某个位置的时候有点疼还专门帮他揉了十分钟,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酒,见效快不说味道也不刺鼻。
开森
j市的风即便是晚上也一点也不凉爽,刚离开空调没一会儿就热的他一身汗,一热起来江逾白就没什么动力了,只慢悠悠的蹬着脚踏板,让车轮顺着路边林荫道上的穿插而设的路灯光影轻轻压过。
斑驳的树影随着风轻轻摇曳,衬着惨白的路灯,看久了,江逾白总觉得夜幕下的倒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阴森森的格外恐怖。
他干巴巴的咽了下口水,有点害怕,脚步一快,提高了蹬圈的速度。
下坡——
尾指轻轻一扣,稍微压了一下刹车减缓速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哪里传来了两声闷哼,可能是下坡的时候风大,他下去的时候没细听,结果到了坡底,他停了一会儿准备把外套脱下来,又听到了。
“咳咳。”他轻了下嗓子。
哪位大侠在附近,不要搞怪故意吓人哦。
结果声音刚传出去——“你大爷的,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老子都疼的打滚了,你个狗东西!”
江逾白:“.......”
冷静。
冷静。
是陌生人的声音。
说实话,就头一句,他差点以为是邵烨。这么说可能有点偏见,但是介于身边就他这么一个出口成脏的人,江逾白觉得一点也不冤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感觉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好像很痛苦,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太好。
于是他骑着车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那边灌木丛高,阴影面积大,天又黑了看不清。他只好把手机照明打开,“有人吗?”
“需要帮忙吗?”
之前还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下几声虫鸣以及晚风拂过树叶的细碎声响,静谧的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幻听。
要是恶作剧,江逾白真的会害怕,别说停下来,他百分百车头一掉飞速跑掉。
可刚刚那个声音明显不是,少年人的声线紧绷的像即将断开的弓弦,模糊中还能听清几声夹杂着因为痛苦而从鼻腔隐忍迸发的气音。
“是需要帮忙吗?”
江逾白又问了一遍,他把车停好,用手机照明不至于摸黑过去,“你还在吗?是摔着了吗?还是扭伤了?我有车,我可以帮你。”
他把声音放轻,希望对方不会太警惕,毕竟现在天色晚了,哪怕是小区里,会有所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对面依然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