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润发髻有些乱,嘴角青肿,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却是走到七宋和老马跟前,弯腰一礼,“多谢两位壮士相救,此等大恩,江逸没齿难忘,定当结草衔环以图后报。“
“原来宁家哥哥的字是‘江逸’啊”,方悦走上前来,关切道,“宁家哥哥你没事吧?还记得我嘛,之前你送过我回家的。”
宁润一愣,之后抱拳一礼,“方姑娘好。”
启书却是赶紧扶着宁润,“公子你还好吧?咱们赶紧去看大夫。”
方悦出自将门世家,比一般闺秀更坚韧些,见着宁润这惨样也没觉得怎样,还说呢,“宁家哥哥,你家小厮刚刚还哭了呢,我大伯说,男人家最不能哭的,只有姑娘家才爱流泪。”
一句话把启书说成了大红脸,嗫嚅道,“就是……就是一时没忍住。”
“没事的”,一阵风掠过,屋檐上有积雪化作雪花倾洒下来,落在宁润浓密的睫毛上,点缀了他润如秋水的眼,“男人可以哭,为亲人哭,为朋友哭,为世间万物哭,只是宣泄感情的一种方式而已,没什么可丢人的,哭过之后也可以更加坚强。”
要是宁嘉安在这里,一定会吐槽一句:天呐,自己都变成了这个惨样儿,还在讲大道理呢~
可是此时宁嘉安不在这里,而是从小在一群钢铁男人中长大的方悦,她望着宁润,目光如涟漪般轻颤:天呐,他好温柔,温柔得让我的心都变成春水了~
还有他眼角下的那颗痣,点缀在明月一般的脸庞上,更刻在了我的心尖~
旁边七宋问了一句,“宁公子刚刚去而折返,是发现有人埋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