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黛博拉把信交给斯比,黑色的魔鸦接下信之后抖了抖羽毛,飞入了夜色之中。
目送斯比离开的黛博拉伸了个懒腰,她回到客厅和阿德里安道了一声晚安之后就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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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声。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在为塞穆尔·罗伊·斯特林欢呼,他杀死了“叛国的恶女”。
身体被刺穿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痛,黛博拉笑了起来:这一剑没有任何犹豫,她亲爱的兄长眼神是那样冰冷,甚至手都没有一丝颤抖,在他人看来,斯特林子爵的继承人一定是英姿飒爽吧?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费德里科王太子是这样,康拉德是这样,她的兄长是这样。
王,也是这样。
“黛博拉,即便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也唯独,不能对莉迪亚这样。”塞穆尔的剑往黛博拉的心口埋深了几寸。
他的表情痛心疾首,像是为黛博拉哀悼;他轻声的话语,却又是这么冷酷无情;他蜜色的双眼印照着她的模样,一如年幼的时候:啊啊,真是一个虚伪的家,虚伪的父亲,虚伪的兄长,努力将这份虚伪营造成温馨的她的母亲。
可她深爱着的母亲却死在了那个女人手里。
可怜的康拉德,可怜的塞穆尔,可怜的格里格列,棋盘上跳舞而不自知的棋子们。
可惜了,她现在就要退场,之后的“舞会”不能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