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低霾沉郁的京城邺康,这片戈壁与草原的混搭之地,旦入了秋放眼过去便是一片苍茫浩荡。

傍晚西归的落日在地平线上打出金黄,营地里操练的士兵呼喊声震天响。阿昭驾着马一个人溜出营房,天苍苍,野茫茫,马蹄声踢踏踢踏在旷野里驰骋,煞是清爽。见一只麋鹿在前方徘徊奔跑,一时玩性贪生,想要将它捕为宠物,便持缰追上前去。

她的身材从来就不瘦弱,哪儿该丰哪儿该满,总是匀称得恰恰好处。穿一抹收腰窄袖骑马红装,那黑亮的发辫在风中飞扬,十六岁的年纪,就像山椒儿一般好看。

暗处里一直箭头却瞄准了她。

野蛮的赫奴人早已对司徒家军咬牙切齿,他们用一只驯服好的小麋鹿,想要把这个传说中的北魏第一明珠俘虏。他们要把她作为羔羊奉献给自己的单于,让威猛的领袖将汉女的贞-洁践踏。

阿昭就这样入了他们的埋伏圈。

那一只利箭毫无预兆地从山坳间飕飕飞出,吓得马儿前蹄失措,险些将阿昭抛出丈外。眼看就要被大网覆罩,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前方极掠而来一道清伟身影。

“放肆!谁敢动小爷盘里的菜——”

是赵恪,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他不去和爹爹学习攻城防守之道,竟又偷偷地跑来跟踪自己。

却来不及去讨厌他,整个儿已经被赵恪扑倒在地上。

赵恪替阿昭挡了一箭,忍着左臂的剧痛,一手揽住阿昭的腰谷,一手持剑将网格乱砍一通,然后抱着阿昭连人带马滚下了沙坡。

漠北的天气,白日里晒得闷躁,入了夜却冷得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