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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河听话,小孩似的,娘子说什么便听什么,乖乖跟她上床去休息。

头沾上枕头没片刻,便沉沉睡去了。

施乔儿再是心眼粗,也能瞧出沈清河的不对劲。本想等他睡醒便将他好好盘问上一顿,没想到摸着她相公那张憔悴好看的脸,她自己也慢慢眯过去了。

待一个回笼觉起来,想问的便忘到九霄云外,哪里还记得什么漠南漠北。

……

三月天暖,衣轻便,桃花开得甚好。

施虎本打算早起继续装疯的,结果到园子里一溜达,发现自己心心念念想用来泡酒喝的桃花瓣子被撸干净了,光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子杵在那,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三升不省人事,不用问就知道是自己那俩好外孙干的。

老头子脸没洗头没梳,跑到通乾门外蹲着,一直蹲到大晌午,把没精打采的老齐王蹲到手,跳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儿。

“你孙子孙女把我泡酒的好料子薅光了!你赔我!”施虎嗷嗷大嚷。

朱为治平白无故得了记冒眼黑,本来在里头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会正好发作,捂着脑门二话不说骂回去:“什么好料子烂料子!你他娘少喝点猴尿没坏处!我们霜儿丘儿懂事罢了!怕你这老小子哪天喝死过去一头扎池子里淹死!所以帮你消耗消耗!你一把年纪怎么这般不懂事!”

“屁!我园子里头那株桃花一年就开一回!一次薅光今年就没了!你赔我!赔我!”

“老子当什么好东西!二两破桃瓣子值得你在个宫门口乱叫!等着!我今日就给你备上一车送过去,我还要往里掺点耗子药,我药死你我!”

“臭蚊子你是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