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光守着自己,究竟是为了照顾,还是为了监视和软禁?
洛棠想起来,自己已有半月未能踏出过这所别苑了。
翌日清晨,晨露被阳光蒸消,久病未愈的圣上托着病躯,诏来几位德高望重的阁老,在大殿中密谈了半日。
临末,殿外有些许吵嚷,圣上皱着眉头,苍老的面上浮现出不悦。
“殿外何人喧哗?”
阁老们面面相觑,才低声道:“约莫还是那些年轻人,在为安宁侯入狱一事声张,同大理寺争执吧。”
想起谢凤池,圣上难免想起自己那个短命的大儿。
可再不争气,那也是他的儿子。
“有什么好争的!”圣上动了怒。
阁老门赶忙劝慰,解释道,今日一早安宁侯再度上书陈情,言道想起几些细节可证明清白。
便是案发当场留下了一朵兰花,一直被当做谢凤池留下的物证。
而他如今直言,那朵花并非自己所持,他当日确实摘了花,却是摘的杜鹃,且根本未曾进入大殿下宫中内室,所以留在内室、作为指认他接近了大皇子的那朵白兰,是旁人设计陷害的。
但此案目击的宫人们一口咬定,赵晟是在谢凤池离开后中了毒药而亡的,前后时间与来往人员逐一排查,当时便锁定了谢凤池。
如今这细节便引得那些受过侯府帮助的文人学子们义愤填膺,更觉得是欲加之罪。
圣上目光浑浊,已然有些盘不清。
他心中烦扰,觉得再往前两年,他有个健康体魄,也好肃清这件荒唐大案,想得再远,再往前十多年,他的娴妃还未死,他也能与她和和美美,将这些个不争气的儿郎们一个个拎过来褒贬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