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此刻心里只记挂着弟弟,才不想听他和曲花魁的破事,凉凉地扫他一眼,然后足下生风地将他甩开一截。
宋星然小跑着追上,无奈道:“清嘉……我与曲烟波不过雇主关系,清清白白,此刻已将她打发离京……”
这屁话也说得出?
打发走了又是几个意思?是棒杀逐出,还是寻了庄子安置?他话也不说请,清嘉才不耐烦。
信男人三分也会倒霉,所以清嘉一句都不信,只冷笑,顺着他的话:“夫君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只盼莫要对妾身生厌,也将妾身打发走便好。”
连“妾身”都说出来了,宋星然焉能不知她火冒三丈,只急得叹了口气,然后忙慌扯住她的手,换了个话题:“明大夫已看过了清许。”
这是此刻清嘉最介意的事情了,且他心眼不少,只说了一半还留个钩子,然后呢?清许情况如何?
清嘉心知他是留了个话口子等自己接上,偏不,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更冷冰冰地将他手甩开。
“……”宋星然一时语塞。
清嘉素来贴心,句句话都叫人如沐春风,从未如此冷漠,霎时间竟叫他不懂如何应对,他思前想后,道:“他伤口所中之毒唤作乌麻,由表皮入五脏,可至皮肉内脏逐渐腐烂。”
清嘉心口传来阵阵窒息痛感,几乎喘不过起来。
若她不曾发现,后果如何她简直不敢想象。
对祝清萍那点微末的怜惜似乎也烟消云散。
她齿关紧咬,将下唇磕破,牵扯出细微的痛意与腥甜的血液,良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双眸凝向宋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