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整日战战兢兢,未想着将昔日仇人灭口已很大度。
这些狠话,清嘉未说出口,一是怕他们惶恐之下撕破面皮,二是盼着孟其钰看清厉害关系,好生约束家人。
彼此扶持,才有好日子过。
清嘉言毕,盈盈拜别孟其钰,道:“我去外头转转,一会再去看看舅母。”
孟其钰商海沉浮多年,一点就透,孟王氏才最叫人头疼。
饶是清嘉最厌她、最烦她,也最恨她,却免不了亲自在她跟前走一遭。
清嘉在花园中转了一阵,估摸着孟其钰已然与王氏开了小灶,才优哉游哉地逛到王氏跟前。
王氏见了清嘉,眼皮子狠狠一抬,面色又青又白。
见她不言语,清嘉也不客气,径直寻了张凳子坐下,含着笑:“昨夜,我与夫君一道,见了表哥表嫂。”
提起孟君皓,王氏脸上有了波动,拧着眉质问:“你究竟想要作什么?”
清嘉耸了耸肩,无奈的:“昨夜本来是偶遇,夫君客客气气的,偏表嫂似入了魔障,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刺得夫君大发雷霆。”
清嘉打量着王氏,她攥着拳头,身上微微颤栗,但未回嘴,说明孟其钰管教得宜。
“如此,便罢了。”清嘉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好难才将夫君哄好,偏偏表嫂不依不饶,非拉着我们夫妇二人去了‘兰香班’说要听曲儿。”
王氏脸色倏然灰败,却咬着牙不曾说话。
清嘉哼了声,继续道:“表嫂几番出言羞辱我,拿我与那歌女做比,气得夫君摔了桌子,气冲冲回了家,睡前还说——孙家教出这样跋扈的女儿,只怕为官也不大清正,要叫底下的人好生查一查,莫养了蠹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