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不好意思把泪蹭到我衣服上,松开我,先用手帕擦擦泪,然后哽咽着说:“方才你与沈公子突然不见,把我急坏了,还有这个栗,栗公子,我想下车,又不敢跟他说话,然后我这……这里……”
她不好意思地把那块被血染红的裙摆偷偷露出来给我看。
瞧这样子,的确是来月事了。
没受伤就好。
我摸摸她的手背以作安抚:“没事没事,不要紧。栗子是好人,他爹是朝中武官,你不用害怕他。你带衣裳了吗?先把这裙子换下来吧,我给你守着。”
她声音委屈着答应:“嗯。荆禾姐姐,可千万别再走了。”
“不走不走……我就在门口,旁人不敢过来,你放心吧,听话。”好不容易把她哄踏实了,我撩开帘子出来,坐外头给她守门。
一帘之隔,隐隐约约能听见虞姑娘在里面一抽一抽吸鼻子的声音,窸窸窣窣,她正忙着换衣裳。
栗子见我出来,问我:“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了?”
我摆手:“没受伤,也没生病,你别管了,先去歇会儿吧。”
“行吧,没事儿就行,别回头在我手里出点什么事,我还没法跟你交代呢。”
我笑了笑:“好啦,知道咱李公子最仗义,辛苦了,回头请你喝酒!”
栗子轻哼一声,面色稍缓,扭头往沈堕他们那边走去。那边沈堕正在跟蝴蝶仙,还有赶上来的意无忧不知道在聊什么。栗子过去了,他们也没避讳,应该不是什么秘密。
日当头,万里无云,晒得我有点脸疼。
我独坐马车上,长叹一口气,忽然有些感慨。
人生,怎会如此。
现在我要哄沈堕也就罢了,毕竟他是我心上人,我乐意哄着,心里甘甜。可哄虞姑娘算怎么回事?我又不喜欢女人。还有这栗子,竟也时不时地需要我软声好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