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了吧唧的我猛地一拍桌子,拍得马车都震荡,紧接着就听我中气十足地说:“他长得太好看了,根本不可能是人。是神仙!一定是神仙!”

栗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忍无可忍地举起毛笔,就跟要拿毛笔戳死我似的,嘴里骂骂咧咧:“江荆禾你别以为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敢惹你!”

我哼哼两声,又缩回角落里:“你惹我吧,我好无聊,我想打你。”

栗子:?

“我求你自己找点事做好不好,要不你睡会儿?”

“睡不着,”我噘着嘴,“没有沈堕睡不着。”

栗子撂下笔,也不管外头还在下雨,愣往外冲,边冲边嚷嚷:“别拦着我,我要跳车!这地儿没法呆了!”

我哪能真不拦,赶紧拉他:“哎呀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保持沉默,行了吧?”

栗子这才坐回来:“这还差不多,别影响我思考人生大事。”

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我看他那纸上,总共也写不出几个姑娘的名字,连刚认识的虞千凝和路蝴蝶都列在上面,真的不是凑数么。

为了不打扰他,我老老实实坐着,单手托腮,看着他苦想。我们俩一声连一声地叹气,让这小小的马车里挤满了忧愁和苦闷。

就在这百无聊赖之时,我耳朵一动,听见马车外有利刃破雨而来的声响。

极细微,但狠厉。

踏碎暴雨,直向我方而来。

我下意识摸向刀柄,正襟危坐,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马车仍在正常行驶,是老白没有察觉,还是对方还没有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