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听见“公报私仇”就来气,啐了一口:“你他娘的少污蔑人!”然后走到马车附近,往前凑了两步,粗鲁地拍拍马车,“人呢?姓沈的!给老子出来,别装听不……”
刺耳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深夜乍然变得安静。
王胖儿站在一旁背着手看热闹,看那梁三睁着眼被抹了脖子,血流不止,身体僵硬地站着,人已经死了。
“把血迹处理干净。”马车里的人冷声吩咐。
王胖儿走近:“我又不是你的属下,真会麻烦人。”虽是不情愿地说,王胖儿却是老老实实地照办。
“还有,”里面人又出声道,“这事不准告诉荆禾。”
“我才没那闲工夫多嘴呢……哎哟,我这干活的命诶……”发着牢骚,王胖儿随手往地上洒了什么药粉,血迹渐渐消失。他又往梁三的尸体上也洒了一些药粉,然后拖着尸体,走进林深处。
……
接下来几天,队伍的赶路速度越来越慢,我真是服了这些人,只会给朝廷丢脸。
这也是为什么我以前办事不爱带什么护卫,什么手下。他们大多都是些拖后腿的,有几个会真功夫?
好在剩下的路程也不远了,我们终于赶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急匆匆地抵达了都城。
皇宫坐落于都城的正中心位置,坐北朝南,分内外两城,外城设有专门的大牢,关押如沈堕一般特殊的犯人。眼下须得直接把沈堕押到皇宫里去,然后等待皇上召见。
我一路把他送到了宫门口,有一队恭候多时的禁军出来接人,带走了沈堕所在的马车,并且不允许我再跟进去了。
廖公公等人本就在宫中侍奉,自然可以继续前行。
只剩下我跟我师父牵着马站在原处,远远地望着那宫门打开,望着他们走远,望着一切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