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首饰箱站在那,愣住了。
这是我头一次听别人管我娘叫娘……
我娘神色有些尴尬,不太自然地笑了笑,给了他几个铜板,打发他出去玩。
我爹在一旁局促地搓了搓手,吞吞吐吐地解释:“那是,那是年年,是你……弟弟。”
我七岁离家,至今十一年。
我看那少年……应该正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方才还爱不释手的首饰盒,下意识去摸腰上的天焰刀,摩挲着刀把,仿佛能找到些心安:“哦。不早了,我今天还得赶路,沈堕该等着急了。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看看你们么,跟你们……说一声,我要成亲了。嗯,那没事,我得先走了,你们忙吧。”
我就这么走了。
回头想想,他们好像有挽留我,好像要跟我说什么,而我好像是逃走的。
其实从我七岁离开那个家,他们就再也没有欢迎过我。我以为他们真的在等我做成一番大事,在等我成为荆家的骄傲,风风光光地回去。
但又想起他们曾说,邻居家葛三爷爷的大儿子在码头给人帮工,二儿子能自己一个人上山猎猪,天天不是往家里送鱼就是送肉,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野猪我也能猎啊。
帮工……我力气也不小啊。
送鱼送肉甭管送什么,我也能送的!
是他们不需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