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经过七天七夜的熏陶后,谢无崖发现自己居然能听得懂老祭司的念叨了。那位老人家也没说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在一个劲儿地在赞美太阳和月亮,一遍又一遍。
确定自己有金手指后,谢无崖心中大定,心想若是没有语言这个关隘的话,自己应该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吧?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沿街乞讨……
七日后的夜晚,当神殿再次杳无人迹后,谢无崖试着绷紧身体朝外用力,打算从冰疙瘩里爬出来。她本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难,谁晓得那层寒冰脆得跟纸似的,女郎稍一用劲儿就自动裂开了。
谢无崖开开心心地从高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便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衣也跟着寒冰变成了碎屑。幸好神殿里还有两件羊皮袄,女郎一点都不带客气的,立马捡起来给自己裹上了。至于那个一块儿跟她封在冰里的小男孩,那人寒冰碎后脸着地,完美着陆。女郎赶紧把狱友从地上捞起来放好,给小朋友裹上了另一件皮袄。
小屁孩仍在沉睡,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谢无崖在神殿里转了一圈,确认这里的异常无人觉察后,便美滋滋地抱着高台下的糖酥奶酪大嚼起来。
没错,虽然她并不觉得饿,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谢无崖还是给自己填了一下肚子,免得后面跑路时体力不济。
吃饱喝足后,女郎打扫了一下现场,把自己制造的垃圾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女郎跑到神殿大门口,贴在石缝边悄咪咪地往外看去。
神殿内外都烧着油灯,彻夜不熄。大殿外一片冰天雪地,似乎还在冬日。谢无崖退回到高台附近,把所有的糖酥奶酪都搜罗了个遍,然后便把殿门上的木栓卸下来,准备跑路。
就在这时,女郎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童音,轻轻地朝她喊了声“师妹”。
谢无崖手足无措地回过头,发现那个小屁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静静地坐在高台之下,看向她的目光极度复杂。
该怎样形容那个目光呢?谢无崖想。
似乎有震惊,有意外,有不解,又有困惑。
但所有的这一切,在最后都变成了久别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