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我被刺客联盟那些该死的任务绊住了，等我赶来墨西哥，艾丽娅早就回到了哥谭。

“你来晚了，她已经离开了。”彼时，刚满18岁的杰森打开了一罐啤酒，喝酒的姿势那叫一个洒脱恣意。

“是的，艾丽娅已经告诉我了。”就算艾丽娅不说我也知道，安布雷拉公司还在建设中，每日都有许多工作等着她做决策，能在这里待上一周已经很棒了。

话虽如此，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我的兔宝宝了，可恶！

我把迟来的礼物送给杰森，里面装着自制的武器，“生日过得如何？”

“你猜？”杰森轻笑，随手将喝空的易拉罐扔进了垃圾桶。

“看起来过得不错。”我绝对不会承认我酸了。

岂止是不错，简直棒极了——

生日那天，杰森的行动一如既往，起床洗漱、填饱肚子、打击罪犯……夜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手上拎着用于充当晚餐、或者说是夜宵的墨西哥薄饼。

“你好，安全屋。”

“你好，沙发。”

这间安全屋是杰森临时找到的，空间不足20平方，除了单独开辟的厨房和卫生间，屋内设施称得上是一览无余，但是杰森把它打扫得很干净。

一边和自己的‘家人’们打招呼，一边将装满武器的沉重包裹放在桌子上，杰森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你好，床，我想我们今晚可以好好亲热一番，什么事情也……”不做。

话还没说完，杰森突然听见了一声响动，他立刻拔枪对准厨房的方向，然后和某位不请自来的金发少女对上了视线。

杰森：“……”

社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人比现在的杰森更了解。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沉默了很久才语气艰难道：“艾丽娅？”

艾丽娅看起来也很尴尬，任谁听到那种……嗯，情话，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她有一颗聪明而灵活的大脑，很快想出了方法，“不对哦，我不是艾丽娅。”

少女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别扭，但她还是顶着可爱的笑容蹲下身，把点着蜡烛的蛋糕举过头顶，“杰森，欢迎回家，我是你的生日蛋糕哦！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有什么想要许下的愿望吗，还是决定直接吃我……不对，吃蛋糕。”

艾丽娅的表情被蛋糕遮住了，杰森看不见，但是那双耳朵通红欲滴，已经很好反映出主人的情绪。

杰森未置一词，放下手qiang一步步朝少女走近。

艾丽娅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思索一会儿后，犹豫着补上一句，“生日快乐。”

她听见杰森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她被人拉起来，紧紧拥在怀中，“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艾丽娅的双手还举着蛋糕，她没办法给杰森同样的拥抱，只好用脸颊蹭了蹭他，表示自己的欣喜，就像小动物一样。

时间回到现在。

漆黑一片的房间中，我听见杰森对我说：“前几天，艾丽娅联系我了，她问我要不要回去。”

“你想回去吗？”我反问道，凭借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他的脸上写满挣扎。

杰森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蝙蝠侠作为一位导师，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同时也给我们划下了不可逾越的底线，不许杀人。我和杰森试图遵守他的规则，但是因为小丑的存在，我们不仅双双让他失望了，还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后悔吗？

那倒不会，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但是杰森和我不一样，我所做的一切皆出自我的主观意识，而杰森……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小丑的暴行的确影响了他的道路。

怒火、不甘、憎恨……既是对小丑，也是对布鲁斯。

杰森固然放弃了复仇，但是心结已经产生，他永远不可能毫无芥蒂的面对蝙蝠侠。

毕竟，布鲁斯不单单是我们的导师，他还是一个父亲。

“你呢？卡尔，你打算回去吗？”杰森没有回答，而是将问题抛给我。

这还用说吗？

浪子回家，倦鸟归巢。我与杰森的立场虽然相似，但终究不同，只要艾丽娅一日在哥谭，我就算爬，也得爬回去。

“我当然会回去，那可是兔宝宝的十八岁生日，我怎么能错过。”我轻笑道：“至于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就行，艾丽娅虽然希望你回去，但她更希望你开心。”

“我知道。”杰森垂眸，神色有些许动摇。

艾丽娅的邀请只是一个契机。

杰森是哥谭人，无论他对自己的故乡是喜爱还是痛恨，他终归会回到那个地方。

一夜无梦。

第二天黎明，天还未亮，我的紧急通讯器突然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警报。

困意瞬间消失，我急忙起身接听电话，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打断，达米安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威尔逊，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他咬牙低声咆哮。

“达米安，现在才四点。”我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强打精神道：“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你说你一天之内就会回来。”

“是的，一天之内，现在还不到15个小时。”

“你昨天下午四点离开，应当在零点之前回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黎明了。威尔逊，我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所以不管你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立刻给我滚回来，否则我就要去找你了。”达米安趾高气昂道。

我：“……”

通讯器响起的那一刻，杰森就被吵醒了，只是用被子蒙住了头，不想理睬。三人昨夜喝了不少酒，他的脑袋到现在都是痛的，但是达米安趾高气昂的声音传出来后，他被气笑了，劈手夺过通讯器道：“恶魔崽子……”

恶魔崽子是达米安的通讯录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