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夸她:“已经很好。”接着搭上她的脉,沉吟道:“关七的这道内力确实厉害,连九阳神功也无法化解。”他久病成医,看出她只是一时有点脱力,身体无妨,便放下了心。
枕河托着下巴,有点疑惑:“你不想把丐帮收入楼里吗?”
苏梦枕道:“他若想抗金,便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又如何?”他沉默了一会,郁郁道:“我宁愿天下没有乞丐,也没有帮会。”
枕河见他多思,连忙岔开话题道:“今日我做了一桌菜,又赢了一场比试,苏楼主,苏公子,你一向大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
苏梦枕看着她语气微娇,原本想说“我连性命都可托付给你”,却回过意她只怕不想听这个,略沉思了一会,说:“你等我片刻。”
枕河原本只是开玩笑,不曾想他真的开口,便温声笑言:“那我正好洗个澡,你去吧,不着急。”
苏梦枕暮夜出门,半个时辰便归,竟无一人发觉。枕河才刚换好寝衣,苏梦枕便在门外轻了清嗓子,说:“我回来了。”
枕河懒懒道:“门没栓。”
她这里娇柔懒起,却见苏梦枕的身影绕过屏风,手里拿着一枝盛放的牡丹。
她眯了眯眼,灯光下少年长身玉立,仪态优雅,傲然无人,极漂亮修长的手指递过这朵碗口大的姚黄,低声说道:“送你。”
她接过花,微微羞涩,低下头问:“隆冬时节哪里来的牡丹?”
苏梦枕拢她入怀,答道:“韩相府里的暖房。”
枕河嗔怪:“采花贼。”
苏梦枕抬起她的脸,深深一吻。他低声道:“牡丹虽贵,犹不及你万一。”
枕河呼吸一滞,她被苏梦枕无处不在的气息侵入,眼前是他幽深寒墨的眼眸,唇上是他温热的研磨,她说道:“我……我要拿不住花了……”
苏梦枕便把这朵牡丹轻轻掷出,稳稳当当落在桌上,连花瓣都不曾少一片。
花一掷出,她的手便勾住了苏梦枕的颈。
她已经动了情潮。
苏梦枕低头吻她——自他变为少年,心上人便多有顾忌,已许久不能与她这样亲吻,今夜或许是夜太冷,或许是花太美,或许是他外貌已长大成人……无论如何,他只觉得这一刻已等了太久。
枕河被吻得情动,软身带着苏梦枕倒在榻上,她展颜一笑,握着苏梦枕的手放到腰间,挑衅道:“苏梦枕,你这是在玩火。”
苏梦枕瞧她眼睛妩媚如水,如花一般躺在自己身/下,笑了笑,说道:“我不是玩火,只是窃玉偷香。”
枕河呸了一下,作弄道:“你才不会呢。”
苏梦枕解开玉带,淡淡道:“那试试。”
枕河睁大了眼睛。
那一夜花未谢,灯未燃,情未尽,人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