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河问苏梦枕:“你要下车了吗?”苏梦枕轻轻点了点头。她就拉着青青跳了下来,苏梦枕微微欠身,人已下了车。
山东群盗为这批红货,已不知派了多少批人来,除了一开始有两个下落不明的,之后是一路畅通。但说来也奇怪,这些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主子一样的人,却从没人见过苏梦枕真容,也没见这一行人出手,只当是富家子出行。此时见他走下车来,神色淡淡,不知是什么来头。
苏梦枕道:“程帮主、沙寨主、褚庄主,久仰大名。只是今日你们这一趟注定要白跑。”沙天广手下一个寨主说:“你这人不懂规矩,咱们缺钱花惯来是做这样的买卖,饶你一命就不错啦,公子哥儿连血都没见过吧?杀鸡怕不怕?还来说这样的大话。”
苏梦枕冷冷说:“不巧得很,我也缺钱。”褚红柳道:“这位兄台是哪条道上的?咱们泰山大会可没见过你啊。”苏梦枕说:“我不是绿林中人。”
程青竹年纪大些,沉得住气,布置了人手在外面接应,这时有个青竹帮望风的叫道:“哎唷,好像来了官兵。人不少!”
程青竹闻言身子一跃,攀上一棵大树,果然瞧见足有数千人的官兵已经包围了林子,他叫道:“狗腿子多,已在林子外了,咱们撤!”
沙天广和褚红柳也着人到树上查看,都说是有官兵来。
袁承志心道:“苏公子是义军首领,官兵是来抓他的?可为啥他还要放讯号?”再看崔秋山,也是气定神闲,心下奇怪。崔秋山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安心。
这些盗匪多是乌合之众,杀人越货还干得来,却还没胆子跟这么多官兵硬碰硬,一下子各自往外冲,想着能出去几个是几个。程青竹吹响竹哨,召集帮众,一边思量如何脱身。
程青竹看了一眼阿九,阿九问:“师父,要不要我与他们说?”程青竹摇头,轻声解释:“你又没带侍卫,谁能证明?这些官兵比强人还狠,只怕见了你美貌不管不顾,反要杀人灭口。”
程青竹叫道:“褚庄主、沙寨主,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刚才那些争斗就不提啦!官兵是这群人招来的,看这人模样说不定是什么皇亲国戚王爷。咱擒贼先擒王,拿下这个男的,让他叫狗腿子退兵!”沙天广笑道:“还是您老人家拿得稳。”褚红柳也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