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卧云表现得像是在为了藏那张绯红的脸,他憋了半晌,道:“可是,那么多门派的人都在,当着他们的面就走,实在不妥。旁人都以为你我势如水火,堂堂做师父的,给徒弟掳去,你将逍遥宗的脸面至于何处?”
龙邪见楚卧云难得示弱,已是意外之喜,反问道:“逍遥宗的脸面就这么重要吗?”
楚卧云道:“当然重要,宗门好歹养过你一阵,你怎能把人情/事故忘得一干二净,耍起魔族强取豪夺那一套。更何况,掌门师兄才与我冰释前嫌,他要是眼睁睁看着我被抢走,你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能带人端了你的老巢,你不是自找苦吃吗?”
龙邪垂眸思考片刻,道:“你真是在为我着想?我怎么有点不敢信呢?”
“随你信不信。”楚卧云故作恼火,“你就是个听不懂好赖话的蠢货!”
龙邪沉默了,定定地审视他。这是一场心理战,武器是言语而非兵刃,标准是比谁更能退让,没有战火硝烟却充斥着婉转的张力。无需退到极端,只要比对方多退一毫厘,便胜利在望。好比以柔克刚的武术要义,楚卧云得再加一个合适的砝码。
他一闭眼睛,豁出去了,囫囵道:“接亲还得挑个良辰吉日再隔几日避嫌呢,你就不能先行撤兵过几天再来吗?”
龙邪一楞,被这句话彻底打垮。
人前人后吆五喝六的魔尊,说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魔族青年,刹那间展露舒心的笑:“好,我答应你,三日之后,师尊要准时来这座岛上等我。”
凭借嘴遁技能,不战而驱人之兵,楚卧云在内心对自己竖起大拇指。他呼出一口气:“这才是明事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