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哪儿知道……”
话刚出口惊觉不对,幕僚立马闭了嘴,对上二皇子阴鸷的眼神,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倒是站在旁边,一身素衣,蓄着山羊胡的男人眼睛一眯,徐徐道:“纵观历朝历代,凡经此动荡变故,无一不是新旧君王更替的关键时期,在替新君扫清障碍。”
“那陛下这不偏不倚的……”
一人小声嘀咕,“对东宫那些人而言,让旁人上位自是比我们的人上去要好,但对我们来说……”
他话音刚落,已有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殿下!”
那山羊胡的男子看向二皇子,沉声道:“陛下一贯倚重太子,此次以冲撞君父为由将其送到皇陵守墓,满朝上下都觉得蹊跷,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他犯了忌讳不好言明罪状,遂这般含糊,可要万一不是的话……”
“公孙先生什么意思?”
二皇子神情一肃,立时回头,一双眼冷光乍现,显然想到某些可能,他不明说,身为幕僚却不能隐瞒,公孙复意味深长道:“这次为了打击东宫,殿下是不是将一些棋子化暗为明……”
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爬上尾椎,将二皇子残余的怒火冻结,他僵滞半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父皇下的一盘棋?”
公孙复不敢直言,委婉道:“太子犯错被贬,但是东宫那边,太子妃和小太孙却全然不受影响,太子三师跪求逼宫,殿下想想,换做以往,以陛下的脾性,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揭过吗?”
“还有守皇陵……”
“太子和太上皇情谊深厚,原本就因他之殇而郁结抱病,朝堂庶务繁重,权势争斗你死我活,比起这些,去皇陵对太子而言,当真是处罚吗?”
“说是处罚,没了太子的东宫,门客,朝臣……真的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损失吗?倒是我们接连折损许多人……”
一句比一句激烈,更像是质问。
二皇子脸色发白,背靠着书桌勉力支撑着瘫软乏力的身子,书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死寂,过了不知多久,他重新抬头,眼中寒意深沉。
“依先生所看,本殿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