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也是。”徐清规凑近了陈星飒耳边，对着耳机说：“祝你得偿所愿。”

这个祝福两人心知肚明，花潮弯起双眼：“谢谢。”

助理并没有来接他，他撒了个小小的谎，主要是大晚上的，他自己能搞定，就不太想麻烦别人。

天气冷嗖嗖的，新的一年来到，他刚打开车门，不远处猛地响起烟花爆破声。

他仰头，一朵巨大的绿色烟花炸在头顶，几乎覆盖肉眼可见的半边天空，结束时又化成细碎的黄色水晶，伴着零星的破碎声。

“卧槽！这谁顶风作案，敢在这放烟花。”

“不过好大好漂亮啊——”

似乎有人将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再眷恋，拉开车门迅速埋进去，拨通姜琼的电话，启动车子。

“打完了？”

“嗯。”

车内音乐悠扬响起，他说：“刚刚有人放了烟花，特别大，绿色的，像散开的树叶，很漂亮。”

“听你这样说确实挺好看，可惜现在很少有机会看到了，不是禁放烟花爆竹吗？”

“是啊。”警车鸣笛声传来，他笑道：“你听到没？警车应该已经过去了。”

“这大晚上的，他们都不睡觉的吗？”姜琼吐槽了句，“那位放烟花的真是位勇士，愉悦了大家，牺牲了自己。”

窗外树影掠过，他望着前路，“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啊，”她挑眉：“可我看你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啊。”

“难过的，只不过你看不到。”他轻轻眨眼，“你自己拍的电影应该知道后劲儿有多大。”

她轻咳道：“其实吧，这个电影和现实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你看呐，我们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是多少革命先烈铺出来的血路，顾峥只代表了万千英雄中的一个，他已经做了很多了，他死得其所。”

“对。”

“你再看江宛，她亲眼见证了山河重建，收复故土，这是顾峥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对吧？”

“对。”

“顾峥呢，他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做了不负自己不负国家的事，他唯一负了的，大概就是那个秋天之约。”

姜琼停住，她当时演的时候，是代入了江宛的，如今想想，也挺心痛。

“其实最难过的，应该是留下的那个人，她或许也想过离开，但是她走了，就没人见证顾峥的愿望实现了，她要留下做他的眼睛…”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