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见徐母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反问:“植物人?我儿子才三十岁不到,怎么能成为植物人呢?!医生,我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还年轻呢,后半生还有好长的时间要过…难道要让他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吗?”
陈星飒眼前一黑,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转。
“飒姐!”
两人及时托住她,手心的疼痛让她又清醒。
“没事…”陈星飒尽量让直接情绪稳定,可手心的疼连接着心脏,让她呼吸都困难。
她一步步朝前走去,徐母的声音越发哀伤:“他才刚有了孩子,还没见上自己的孩子一面…”
医生低声道:“抱歉。”
…
病房内,徐清规脸色苍白如纸,卷翘的长睫一动不动,呼吸浅若,像沉睡的精致美人。
旁边站着苟行和他的两个朋友。
辛绍嗓子都哑了,悲戚地喊她:“嫂子…”
“嗯。”
陈星飒俯身轻碰他冰凉的额头,温和道:“没事,会醒过来的。”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了半晌,久到所有人都受不住想过去把她拉开,在看到她的表情时又后退。
徐母的啜泣声渐熄,传来隐隐谈话的声音,陈星飒就像个雕塑一般,静静地矗立。
直到身侧来了护士,说要帮徐清规擦身体。
她才有了反应:“我来。”
姜琼皱眉:“你自己的手都受着伤,你怎么来?”
她自顾自道:“你们出去,苟行留下来帮我。”
众人默默听从,擦身而过时,许向云道:“你要保重身体,清规也不想看你太难过,至少,人还是在的。”
“他很喜欢你和你们的孩子,你要保护好你们两个。”
“嗯。”她手指微动:“谢谢。”
待这里只剩三人,苟行用热水洗了下毛巾,拧半干:“要不我来吧?”
陈星飒伸手接过来,淡声道:“就当提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