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刚才进城其实他也偷偷跟着进去了,他本来是想进去顺点东西出来,谁知道官兵看得那么严,除了主街哪都不让去,而且主街上除了灾民还是灾民,他顺了个寂寞回来。
白花了五百文,他怎么舍得再花钱买粮,当然要来薅弟兄们的羊毛了。
江银伸到半空的手缩了回去,上面带着一个血乎乎的牙印。
不敢打,但他那张嘴可没闲着,“都是一家人,你们就忍心看着我饿死?丧不丧良心?!”
“不丧!”江五嫂气呼呼地瞪着他,一边将口袋扎紧,抱得死死的。
这边鸡飞狗跳,那边,江南给了二老一个口袋,另还有一个小口袋,“光吃麸子也不成,这些黑面给爹娘补补。”
“我给你的一两五银子够吗?”江大娘低声,“不够你说话,娘这儿还有点。”
“够了够了,田田的簪子当了不少银子呢。”江南低声。
“那你也不能绝了人家后路!”江大娘提醒道。
“知道知道。”
江家的粮还没分清楚,村长江大工就带着江顺过来了。
“我说江南啊!你给咱们说说,里面是什么情况,咱能不能就在乐城安家?”江大工道。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村里人。
江南摇头,“怕是不能,里面只有几家铺子开着,而且满街都是官兵,怕是没法在这儿安家。”
“听说乐城是镇元候把守着,就不能打个商量?”江大工摆出一副长者姿态。
听到镇元候,江南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
“怕是不行,街上的铺子可能都是镇元候开的,剩下的铺子不开,有可能也逃荒去了。再者说了,镇元候那种大人物,咱们这小老百姓哪见得到。”
“你不是医术好么?看看他有没有啥隐疾……”
江大工的话还没说完,江南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您可别说这些,隔墙有耳,更别说是没隔着墙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跟镇元候那种大人物说得上话吗?”
“那咱们咋办呢?”江大工一脸愁容。
他带着全村逃出来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一点招都没有。
“明天最后一天,让该补充粮食的村民去补充粮食,明晚咱们就连夜出发,绕开乐城。”江南笃定道。
“绕?这么大个乐城,得绕几天?”江大工更为难了,“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