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要是知道这事,怕是得气得中风。
可现在马氏顾不得这些了,一家人飞快地跑回破屋,麻溜地收拾了东西,然后带着孩子就往村外走。
初春风寒,吹在脸上像小刀在割。
放眼望去,大地裹了素衣,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好在路边有个小窝棚,一家人只好挤了进去。
十个人挤窝棚,连腿都伸不开,但好就好在人多暖和,一人一口气都把窝棚给吹热了。
只是这也太憋屈了,马氏不禁骂道:“梓奴那个小兔崽子!竟敢坑老娘!”
“娘,咱要不半夜偷偷去打他一顿?”江福媳妇问道。
马氏哼了一声,“打?便宜了他!反正咱有那些做坏的米糕,再弄点雪化成水,就在这儿将就将就,等路化开了,咱们想办法把那小崽子抓住,卖掉!”
“好主意!”江兴媳妇附和。
他们这些鬼心思,梓奴并不知晓,不过,他现在也在考虑开春的事情了。
据董清水说,江南他们是要留在天水村的,可他呢?
真要留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他有点想家。
只是又舍不得何田田……他们!对!是何田田他们!
具体她和谁呢?那只小狐狸吧!
此时,何田田的小狐狸忽然打了个喷嚏。
董清水笑道:“这东西还会打喷嚏呢?我还头一次听说。都说狐子臭,我咋没闻出来呢?”
何田田捂嘴偷笑,“我家六哥给他配了点治狐臭的药。”
事实上,是她经常按着小狐狸静静在空间里洗澡。
江南听到“我家六哥”这个称呼,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笑罢,何田田把桌上的银镯子推了过来,“清水伯,既然这是马氏他们给的,那就给村里吧,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
董清水才一蹙眉,江南便道:“您拿着吧,回头给村里的孩子请个先生,让他们读读书。”
“我看你就成哩!”董清水笑。
江南尬笑,“我是识字,但是四书五经却没学过,是我师傅直接教的医术,怕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