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霖发现自己的故土时,他已经失去了漂泊的理由。
罗森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这场对话显然已经超出了他这个新人的理解范围,即使这样,他也能感觉出叶霖在几个人口中大限已到,甚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在他们这些反系统组织的人群中,谜语人的基数是相当大的,甚至可以说人人都是谜语人高手。因为能力越强,语言蕴含的力量也越大。
他们在描述关键人物、事物时都会用各种代称和隐喻——能够听懂的基本是同一层次的同伴;听的云里雾里的,那还是不要详细追问比较好,你永远不知道对面的己方大佬曾经是个修仙模拟器的幸存者,还是个克苏鲁神话的调查员。
罗森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戳了戳丹尼尔,“叶霖大佬,因为感染程度太深撑不住了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虽然知道肯定有这么一天——没做好准备啊,怎么这么快就……”
丹尼尔频频回头看向别墅,显然这个消息让他不太能接受,虽然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的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提前得知一个人的死期和临场的光荣赴死是两个体验。
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始顺时针揉动。
蓝花楹则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裙摆,看上去毫不在意,“唔姆,因为他是表演类的系统持有者,太容易共情了。”
裙边不知何时粘上了一些黑色的碎屑,她专心地将碎屑从自己雪白的蕾丝边上清除。
“他演了太多的角色,连自己是谁都快无法分辨。当他无法回答【我是谁】时,就是影帝叶霖的死期。”
雪乃十分配合地接过前辈的话题,她看上去像是为两位后辈解惑,眼神中暗含着告诫,“你们也一样,不要忘了【我是谁】。我们靠这个问题战胜了系统,但我们也会因这个问题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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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豪宅内,叶霖还在尽职尽责的为许晨曦科普他们组织内的常识。
他们坐在二楼的主卧沙发前,边讲解边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叶霖似乎将自己带入了老师的身份,原本温和的气质转化为知性。
“当成功将自己体内的系统抹杀后,如果是详细的能力会被直接保留,如果是‘积分’、‘奖励点’一类的虚拟货币,会以生命能量的方式保留在你体内。这些生命能量在返回驻地后可以找专业公会转化为相应的能力。”
“当然,轻度感染者们一般不会参与后续的世界救援,他们大多数会在驻地做后勤工作。”
说到这里叶霖欲言又止,他们所指的后勤工作其实很神奇,但这个话题现在不需要深入,就挺……天马行空的。
许晨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的情况似乎就是第二种?每完成一段剧情会获得相应的奖励积分,系统是给她准备了一个所谓的兑换商城,不过她几乎没有使用过。
毕竟她暂时不想提升颜值,也不准备提高谁的好感度,一些奇奇怪怪的陷害人的道具更是不感兴趣。
多亏了这个“恶毒女配改造系统”太不给力,剧情稀碎毫无代入感,她感觉自己受到的“污染”还挺少,至少精神污染还没深入感受就被魔法少女救了,将来也越容易脱离这个系统。
许晨曦回想了一下刚才对“感染者”这个概念的描述:系统对宿主的污染被证实是不可逆的,在反抗系统乃至抹杀系统后,系统的持有者将由宿主转化为感染者。
感染者并不是指本体具有传染性,而是“被系统毒素感染的人”的简称,从轻到重被分为轻度、中度、重度及以上(许晨曦合理猜测重度以上还有一个更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