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棹悄悄藏进了一座空置的宫殿,皇帝对两个便宜儿子不上心,底下的人惯会拜高踩低,难免轻忽,是以纵然萧鸣棹不知所踪数日,只要留个信说自己去镇国公府了,便不会有任何人去寻。

数日后,卫寒阅正为长衫描着月落木樨眉子,便见门口有个探头探脑的矮影子。

他手中象牙管杏花诗笔未停,问道:“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萧鸣棹抱着个双鸿纹海棠形青玉盒,慢吞吞地蹭进来道:“哥哥前几日生辰……我没能来祝贺。”

当日那般多人,卫寒阅倒不介意萧鸣棹来不来,只问道:“你脸色很差,病了?”

萧鸣棹摆首否认道:“哥哥不也病了吗……都好了吗?”

卫寒阅笑了笑道:“一点小病,不一会便好了。”

萧鸣棹将玉盒递给他道:“迟来的贺礼……哥哥别嫌弃。”

卫寒阅接过,本是搁在一边的,可萧鸣棹又问道:“哥哥不看一看吗?”

卫寒阅扬眉,从善如流地开启,便见一只桃花心木雕成的小马窝在盒中,双耳、鬃毛、肌肉、四蹄无不刻得细致,虽说线条稍显笨拙,但瞧得出来很是用心。

他身在昌京卫氏,坐拥绮罗锦绣,比这技巧更熟练、一样用心的木雕见过不知凡几,可萧鸣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便干脆取出来往书案上一摆道:“有心了,我很喜欢。”

萧鸣棹霎时便涨红了脸,话也说不利索道:“哥哥、哥哥喜欢便好。”

说话间卫寒阅已描完了,将长衫拎起来与萧鸣棹瞧,问道:“这眉子如何?”

萧鸣棹岂会不捧场,道:“好看……阅阅哥哥穿什么都好看。”

卫寒阅失笑道:“想什么呢,这是为我阿娘描的。”

他唤了外头的侍女入内,命她将长衫给国公夫人送去,继而道:“阿娘喜欢木樨,说怀着我时天天吃木樨翠缕糕,想生个木樨味的香宝宝……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