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她分辨不清真与假的梦。
梦里她能看见黄沙硝烟,能看见南燕寸寸失守,却独独看不清城墙之上那名锦袍将帅的面容。
那日一曲长生殿,她后知后觉才明了那人是谢云辞。
会不会他的梦……也与她有关?
收敛住所有思绪,她微微颤着声音问道:“是什么梦?”
“我梦见你着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婚轿里,很是好看。”
“而姜扶翊骑着白马迎亲离京,应当是要迎你回南燕。”
谢云辞虚虚枕在赵琼华的肩上,话语自下而上地传入她的耳中,有些沉闷,“我看见谢云辞站在长安楼的窗边,无能为力,只能目送着你离京。”
无能为力……
是彼时的谢云辞,亦是彼时的赵琼华。
同天命随波逐流,因果既定,没留下任何余地。
像是终于缓和下情绪,赵琼华双手环在谢云辞项颈,复又抚上他发间,“我从没喜欢过他。”
“他于我而言,更像是一场无法脱身的噩梦。”
起起复复,从未止歇。
只教她想远离,无爱无恨,更是与少女心事中的花朝月夕无关。
“我和江齐修一早便也断了干系,不想再同他牵扯到一处。”
像是自顾自剖白着心事,赵琼华十分自然地绕着谢云辞的发丝,“不管日后他是娶林雁回也好,还是娶旁人也罢,都与我没有半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