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歧睿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只见容治稍加停顿,便说出了与他如玉风姿丝毫不符的话:“今日在朝堂之上,圣上已然下令,由容某负责处理此事,哦,对了,蒙圣上信任,授予容某临机专断之权。詹郎君虽然无辜,却也殃及其中,于情于理,容某,都该多问两句。”
“你来负责?三司呢?太傅呢?吴王殿下呢?”詹歧睿大惊失色,一时之间竟然失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世家礼节,他莽撞而又无礼,看向容治之时,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容治或许是因为春风得意的缘故,并没有计较詹歧睿小小的失礼之处,他点了点头,语气虽然平和,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极尽的炫耀与得意。
“容某不才,在此之前也发现了有人暗自售卖考题,只不过一直在追查。圣上得知之后,便将此事交由容某负责。本次科考有不少副考官都出自三司,他们自然不便插手此事。副考官尚且如此,何况是主考官。再说了,太傅可是除了圣上之外唯一一个知晓考题之人。至于吴王殿下嘛……自然是因为詹郎了,你作为吴王的子侄参加科举,又牵扯到了泄题一事,吴王又怎好参与其中呢?再说了,副考官的人选,不也有吴王的参与吗?”
容治话说的不紧不慢,看似是解决詹歧睿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实则句句诛心。
他似乎仍嫌不够,继续说道:“太傅为了自证坦荡,已然暂卸官职了。”
詹歧睿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治,眼前人是那么的耀武扬威,是那么的洋洋得意。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昭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百般付出终成泡影。最终依旧是宦官取得了胜利。
而自己和太傅,败得一败涂地。甚至因为自己的原因,唯一一个稍微掣肘管知的人——吴王,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失去了在这一次的对抗中的话语权。
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拳就往容治的脸上招呼过去,容治一时不察,硬生生受了一拳,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詹歧睿虽然打不赢容治,但是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尽全力的一拳,可不轻。
转过身来的李盛袭见此一惊,她连忙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来,“这位郎君……”
容治有些惊讶,却见那人还要来一拳,李盛袭赶忙拦住,她看着詹歧睿,“这位郎君,你可要三思啊,容御史可是朝廷命官,打不得的。”
不说詹歧睿根本打不过容治,就算是他打得过,那又怎么样?打不打得过都是他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