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希尔达助教则与特斯拉教授不同每堂课都必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兢兢业业”。此外,他与几位男生也颇为熟悉,倘若郑清无故旷课,定会引他注意。
如果说关于两位老师的揣测还有些许根据的话,胖子后面那些关于郑清变成猫后的遭遇便是无端妄言,恶意隐喻了。
年轻的公费生听着胖子越来越漫无边际的猜测,脸都绿了。
“我可没说今天就喝变形药水!”年轻的公费生额上绽出青筋,恼火道:“我不会撑一撑,撑到明天放假吗?!你脑满肠肥的,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按照郑清的计划,与前次相仿,明天上完课后,晚上用牛奶调和变形药水,睡前喝下去——这样不仅可以保证安稳变形,而且不会影响周六晚上的夜间巡逻任务——参考前次变形经验,明天起床后用“猫身”去外面浪一圈,大约午后不久就能回来,下午还能抽出一点时间调整精神状态,应对晚上工作。
“唯一的问题是,你并不确认安德鲁赠送的变形药水效果如何。”萧大博士为郑清的计划查缺补漏,道:“学校自行配置的药水,与校外药房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在效果上肯定会有一些差别。”
“我建议,你也不要配牛奶了,直接原浆灌下去,早点变身,早点回来,免得真出现什么时间上的岔子,影响巡逻任务。”
郑清愣了愣,思索之下,深以为然。
“但是晚上外面外面比白天更危险……下元节才过去一天吧!万一哪头狼人兽性收敛的延迟了,你岂不是送上门给人加餐??”辛胖子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可是记得猫狗之间似乎有天然矛盾……虽然狼人不算狗,但你也不是真的猫。”
意见很好,但郑清总觉得胖子在恶意隐晦的表达着什么。
停了停,他才总结道:“大不了不出去了,我在阳台呆着,陪团团玩儿。”
书桌上,原本正凑在花瓶前嗅着枯菊的肥花猫,听到年轻公费生的打算后,用力打了两个喷嚏,用眼神鄙视了他的计划。
对于郑清来说,今年的下元节显得尤为特殊。
不仅仅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巫师的学校度过这个节日,也不仅仅因为今年下元节有了一天的假期。更是因为他与吉普赛女巫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一同进行了一场有趣的小冒险。
而且,虽然违反了一大堆的校规校纪,但两个人却没有被学校的纠察队抓住,安安全全的结束了小冒险——最让年轻的公费生满意的是,冒险结束后,他与吉普赛女巫直接那段坦诚认真的交流。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观点。
但俗话说,否极泰来——或者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之所福——总之,任何事情有积极的一面,自然会有消极的一面。看待事物要始终把握两分法与两点论。
扯远了。
总之,也许是因为白天过的太顺利了,运气给了一点反噬;也许是因为吉普赛女巫悲观的想法,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迹;还有可能是违反校规带来的负罪感;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上次“治疗疗效”的时间到了——总而言之,周三晚上睡着之后,年轻的公费生又一次做了噩梦。
虽然梦境里的细节他一直没有回忆起来,但梦境的颜色却非常清晰。
一层又一层浓郁的红色,仿佛刷漆一样,在他的梦境中刷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他早上睁开眼,还感觉自己在眼冒红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宿舍天花板上挂着的那块辟邪镜,唯恐上面一发辟邪铜光刷下来,把他打个半死。
这份压力在他洗漱完,离开宿舍去做早课时,终于渐渐缓解。但太阳穴隐约传来的跳痛感却又令年轻的公费生心底蒙上一层阴影。
这种跳痛的感觉他很熟悉——以前只有在他头疼前夕才会出现——只不过近些年很少有这种感觉,他也几乎快要忘却了。也就是入学这段时间的经历,才又帮他回忆起这种感觉。
只不过,按照教授们的说法,使用避劫法之后,应该可以维持很长时间安稳的——这个“很长时间”虽非定数,却也往往在两个月以上。
而距离郑清前次变成猫,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