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开，周围的镜像就如同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他看着顾渊最后的神色，低喃道，“原来你一直……”

不待他将话说完，他就来到了一个堪称奇异的地方。

这里遍地都是泡在营养液的人，若是细看那些人的面孔，就会发现他们同顾渊或是顾尘都有几分相似。

顾尘细细看了眼这些人，发现他们的肢体长得都不是很健全。偶尔几个还是畸形儿。

“父亲，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景兰吧，她在怎么也是您的女儿！她对我做的事一无所知，您饶了她吧！”一声求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顾尘踮着脚缓缓走了过去。

景兰……顾景兰？这不是顾清颜上一世的名字吗？听着有人说起这个名字，顾尘心下不由好奇的看了过去。

这一看顾尘就震惊了。顾渊面容看着没什么变化，却长满了一头白发，而且眼中死气沉沉的，看不到一点儿的生机。

然这并不是让他震惊的，让他震惊的是，他面前跪着的，正是他的儿子，顾清离，也就是上一世的顾景竹。

看他那满脸痛苦的样子，顾尘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不过，顾渊究竟是在干什么，竟让顾景竹这般不顾形象的跪地求饶。而且，还是为了顾景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顾渊冷冷的扔下这么句话，眸中的恨意隐隐乍现。

顾景竹面色痛苦的低着头，心里一阵后悔。的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他要知道会有这么个后果，他又怎会傻傻的去算计顾尘，让他死在自己哥哥的手上？

可现在他做都做了，世间又没有后悔药卖，他再怎么后悔，顾尘也过不过来，他们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父亲，那事错在于我，您要罚就罚我吧，景兰她是无辜的，您放了她吧。”顾景竹再次求道。

“她是真的无辜吗？”顾渊冷笑道，“无辜到明知道你的计划，却完全不告诉我，无辜到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救他，却选择袖手旁观？”

顾渊吸了口气，嘲讽道，“这样的无辜，我还真承受不起！”只要他一想到自己清醒时，看到顾尘倒在自己面前，已然气绝，却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就做不到放过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