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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兰沉默地摇了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月兰就典型的代表,她是个苦命人,从嫁给林建祥之后就没过过怎么好日子,就像她刚才说的,在哪里不都是一样,一样过得不好。

她费尽心思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调换到了有钱人家,到头来连儿子都嫌弃她,鄙视她,不认她,从来没有探望过她一次。

周月兰确实可怜,但这并不是她犯罪的理由,丈夫没有善待她,但她同样没有善待那个被她调换身份的孩子。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询问一件事。”

安清晏没有再提安南意,开始说正事,“十一年前的夏天,你是不是在一户有钱人家做过佣人,八岁的我也跟着你一起去了。”

周月兰一时之间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反应都被对面的少年看在了眼里,安清晏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你在那里干了差不多两个月,后来你的朋友生完孩子从老家回来了,你就带着我离开了?”

周月兰点了点头。

安清晏:“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回家之后,你就突然开始生病发高烧,烧了好几天,之后你就把那些事都忘记了。”

周月兰握着话筒的力道收紧,“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问这个干什么?”

“发烧?”少年蹙了蹙眉,这个解释倒是可以说得通,但他为什么偏偏遗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因为潜意识里不想回忆起来吗?

只有不美好的记忆才不愿意回想。

但他看到的那些日记,明明在顾家过得很开心的,那可能是他童年时最开心的一段记忆了,是灰暗画纸里一抹亮丽的彩色。

他又问:“我为什么会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