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珍见了这棵树,脸色唰的一下便白了,她睁大眼睛,紧紧攥着阿萝的手臂:“他们、他们是成心羞辱我!”
乔宿也皱起眉,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天乾作为一方大国, 此举未免太过小家子气,先帝承帝被人称赞圣明贤良,怎么到了他儿子就成了这幅样子?
“公主莫气,皇帝赠此合欢树予您,是想你们的感情如这棵初生的小树一般,虽然刚长出不久,但是悉心培养,终究会长成参天大树。”
荣珍知道她是在劝慰自己, 心底也因为这句话稍稍好受了几分,她眼中泪光闪烁, 哽咽道:“他们如此待我,我如何悉心培养。”
“韬光养晦,静观其变。”乔宿把两个人揽进怀里,心底五味杂陈。
只是借着这样的物件明嘲暗讽倒还可以接受,只怕将来会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好在现在已经过了冬季,不用忧愁炭火和棉衣的问题,只需要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便好。
乔宿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当时答应端贵妃倒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荣珍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新帝就算再不喜欢荣珍也该顾着两国的面子,召国使臣尚未离开,他便这样明目张胆的针对荣珍,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任性小气,不识大体。
这种人真的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吗?
同福早上来过传旨,晚上又来了一次,告诉她们明日召国使臣将要返程,询问惠妃要不要召见他们。
虽打着询问的名号,他的语气却处处都在透露着不想让荣珍与他们见面的意思,荣珍犹疑地看了乔宿一眼,眼神变得坚定,她含笑道:“本宫就不单独召见了。”
同福脸上一喜,正欲退步离开,又听荣珍一字一顿道:“既然明日有送行宴,本宫作为皇上的妃子,召国的公主,怎么也得亲自送他们一程,你说是吧,福公公?”
“是,娘娘所言甚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同福走时带着明显的恼意,荣珍一改刚刚镇定,不安地回问乔宿:“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激怒天乾皇帝?”
“他不敢动你。端贵妃难道没有告诉过公主,公主嫁到天乾来,代表的是召国,召国势力虽不能与天乾比肩,但两国毗邻,多有贸易往来,关系也算亲密,天乾对你不好,就是在打召国的脸。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乾已经与陈国幽国结下仇怨,此时再与召国闹翻,便是自寻死路。”
荣珍眨着泪眼:“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