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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宿有些疑惑,怎么自己说了实话卢空月反倒不相信了?

“你不认识陆先行,可你们很像。我第一次见陆先行的时候,他是个初出茅庐的穷小子,只身到这长瑞城来,被父亲聘为家中的先生。那时我不过十岁,身为镇阳将军的小女儿,人人都敬我,怕我,可他不怕我,也从不跪我,他说在他的家乡,不会因为对方是权贵便行跪拜之礼,作揖顿首,对他来说已是极大的礼节。”

乔宿的心猛地一紧,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起来,仿佛有一股电流划过,她胳膊上阵阵发麻。

“他在我家做了两年的教书先生,去考了科举,成了状元,一步步官至丞相,十余年间,我从未见他跪过任何人,无论官大官小,他也不许别人跪他。”

这段往事,不仅乔宿不知道,连刘千湘也从未听过。

“母亲,陆相连皇上都不跪吗,这难道不是蔑视皇威?”

“你知道现在天乾啾恃洸推行的分田制是谁提出的吗?是陆相在科考中所写。这样的人才百年难遇,与之相比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就像言秋哥哥。”刘千湘小声呢喃。

乔宿的拳头越攥越紧,脑中不合时宜地蹦出其他想法来,占据她整个大脑,让她无心去关注卢空月和刘千湘的对话。

陆先行,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

乔宿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陆先行已逝,就算再多的证据她也无法验证。

卢空月说完这些,目光在屋中扫视一圈:“和光公主在哪儿?”

竹帘微动,萧穆荷从另一间房中走出来,她的眸光在魂不守舍的乔宿身上停留片刻,笑吟吟地看向卢空月:“刘夫人,许久不见。”

卢空月叹息一声:“这么些年了,你还是没放弃。甚至不惜找了个和陆相有关的人来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