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黄鹄无法开口,眼中的愤怒在嵇远寒离开后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殷九霄拿起酒杯,走到歆黄鹄面前,蹲下身之时,扫了对方不听使唤即将闭上眼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倾倒酒杯,将酒酿洒在了歆黄鹄的伤口上。
歆黄鹄浑浑噩噩,总觉得灵魂即将脱离身体,却在刹那间因为伤口淋酒,痛得一激灵,额头立即冒出丝丝冷汗,无法动弹,只能再次睁大了双眸,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神情像是被浓重的阴霾笼罩,不见过去分毫明朗。
这哪里还是那个殷翊。
正如掌门所说,当殷翊自称殷九霄开始,这人就不再是过去的殷翊,你们可都得小心了。
纵然听闻了最近江湖上殷九霄的所有传闻,可作为曾经与殷翊相处过十来年的同门,包括歆黄鹄在内,其余门人也很少有相信殷九霄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虽然追杀我们的也有你一份,但我并不打算杀你。”殷九霄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先是用力推开了歆黄鹄的下巴,甚至发出咔嚓一声,将药丸弹入对方的喉咙内,看着吞下去之后,再听咔嚓一声合上。
歆黄鹄大概不明白也因为再次剧痛而听不进他说了什么。
站起身时,他想起还未解开哑穴,点了一下后嫌弃地拿出一块帕子狠狠地擦了擦碰过对方的双手。
殷九霄知道这一切对歆黄鹄而言不足以引起任何波动,既然坐上楼主的位置,怎可能因为生死之事就大惊失色,一如歆黄鹄可以说话却也一声不吭,似乎是想看他耍什么花招。
他没再去管歆黄鹄,继续坐着等嵇远寒。
不出一盏茶,嵇远寒就将吃食拿到了房内,闻着饭菜香,殷九霄双手拢袖,对着嵇远寒抬起下巴,摆出矜贵的姿态:“阿寒,懒得动,喂我吃饭。”
望着嵇远寒的狐狸眼内是点点笑意。
嵇远寒哪会拒绝,不动声色地拿了碗筷,在殷九霄眼神的示意下坐到一旁,首次担负起了给他喂饭的职责。
“嵇远寒,你……这是何必?”歆黄鹄的声音充斥着不能理解与怒其不争。
殷九霄歪了歪头,睨了歆黄鹄一眼,脑后的束发随他的动作滑了一缕到肩前,漆黑的长发衬得面容更显白皙,面上倍显骄矜之色:“阿寒,你不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