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望着楚兰因。
而剑灵却放轻了声音,不知想到什么,低声道:“你们和我不一样,太老实了未必是好事。第一个傻子如果不在最后灵光一闪,也许就不会死;二姑娘搏了一个求仁得仁,却留她伴侣一夜白头,余生长守椿木林。”
他似乎从逐渐淡去的记忆里找出想起了一些浮光掠影的碎片,“而你呢,三木头杈子,你没有见过太徽万千风光,没有淌过江湖浊浪,你都没喝过甘州的桃花酒,也没有爱过一个人。”
剑灵谈爱,真的是太过荒唐的事。
可楚兰因说的自然,像是他喝过闻名太徽的甘州桃花酿,也真的爱过一个谁一般。
剑灵的容貌没有改变,但他也不再是晞山上那只天不怕地不怕,捂着耳朵满山躲谢苍山的大道理的那只灵了。
他用指节戳了一下木傀被崩红的那片皮肤,道:“在完成我的任务之前,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以后的路,还很长。”
楚兰因说完,颇为骄傲地问边上听得愣愣的李普洱,道:“厉害吧,本长老真是说的了一套好道理啊。”
李普洱眨眨眼,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儿难过,道:“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模模糊糊要抓住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抓不住。楚长老,我是不是要开悟了?”
楚兰因:“你再看看阵术。”
李普洱一低头,看到摊开在膝盖的书中密密麻麻的阵图。
可惜阵认得他,他不认得阵。
李普洱登时欲哭无泪:“原来因为我是个笨比!”
楚兰因抬头一瞧天色,爀月的入夜反而比白日要明亮,月华如水,夜夜清辉。
他在心中再过了一遍和沧山制定的今晚的行动计划,道:“走了,友好交流去?”
剑灵望月,沧山在抬头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