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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们就推测, 这些“障”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与太徽争夺法则的制定权,此消彼长,你强我弱。

太徽天道一定不会允许一把这样的琴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逆天而行”的后果就是被雷劫劈的连灰都不剩,走运的还能被冥府鬼差拼一拼神魂,下辈子当只爬虫耗子飞蛾什么的,运气差的就此灰飞烟灭,泯灭于此间。

且此障界是用灵力搭成的世界,又是对旧日场景的重现,并没有太多自生的规则。没有源生的规则就意味着障界内环境稳定,不会有东边地陷,西边山崩的危险,从稳定的空间中抽灵搓弦,也变得更加可能。

并且,这境界的障主还让沧山找来了。

楚兰因垂目看着停在媒介古琴上的灵识,青鸟朝他“啾啾”几声,显然是已经谈妥了来当个见证的样子。

金色的灵线照入剑灵眼底,更映于他一席曾青色的长袍上,如松花滚金的描边。

楚兰因咬了咬唇,隐约已经知晓木傀此番作为的原因。

他目光落在沧山的方向。

端坐的木傀抚掌于古木长琴上,楚兰因看透他的虚弱,却又知他该是挺了脊背,面上依然温和,甚至远远一看,只当是明月松篁下,煎茶抚琴时。

可琴上威压,尽数承于他身,以至于灵线紧绷,是为负压所致。

这是一把因果琴。

沧山在太徽不可再幻化从一把因果琴来——可这里是障界。

几日外出,沧山便是在各处灵气汇聚之地,寻找可能凝出琴弦的契机。

他不敢赌,亦要排除任何让剑灵被太徽拿住把柄的风险。

这个障主选中了兰因,寄了灵念在他哪里,如同扮演一本书中的主角,最后非得他代替楚清手刃了那群人,才可算是以身示范,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