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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独孤离便有这种偶然失明的迹象。许是上一次落下的旧疾,找了医者来瞧,医者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只道让他不要情绪起伏过于剧烈,不要落泪,否则极有可能造成永久性失明,治不回来的。

千墨无可奈何:“主子,别再喝了……”

独孤离揉眼睛时,极其模糊的望见手上沾了些血。他手指有一处划伤了的伤口,细微不可见。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再度恢复了明亮。

唇角几滴血滴落。

独孤离将画卷放了桌上,拿起帕子捂着咳了好几下,直到咳出血来,脸色苍白,衬得眉心的美人痣更加鲜红。他低头望着帕子里的血,扔进了纸篓中。

“我,我还是去请白神医吧。”千墨心中有些焦急,出门便急速狂奔。

狂奔的太快,差点撞到一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笑呵呵的看着他:“年轻人,走路看着路,不要撞到老人家了。”

“对不起,老翁!”千墨道了句歉,便继续往楼下狂奔去。

老人家没有在意,而是拄着拐杖,来到屋子里,闻到一室酒味,捏着鼻子蹙起眉头,走上前去,望着独孤离如今这个状态,长叹一口气道:“阿离,这可不像你,耽溺在儿女情长里,这般失魂落魄,哪里还有昔日信誓旦旦同我说不会爱上任何人的那位断情绝爱的二殿下的样子?”

独孤离苍白着脸,缓缓起身,作揖行礼道:“老师。”

老翁笑着道:“你倒是恪守礼数。”

“授业恩师,理应敬重。”独孤离苍白着脸色又咳了几声。

老翁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如今跟多年前重病的阿辞简直一模一样。”

独孤离眼眸垂落。

老翁轻蹙眉头,语重心长道:“如今星辰楼内部对你已有颇多不满,你在雍国的所作所为全都向着宸云帝,他们全都不赞同。原先想在那群老家伙面前立威就很难了,如今岂不是给他们造反的由头?何况星辰楼的规矩素来讲究以天下大义九州平衡为己任。但是我如今只看到一个一心沉溺在情爱之苦中的独孤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