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特地拿了个口罩,虽然他那头长发非常明显,估计戴口罩也会被立马认出来,但聊胜于无。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秦昭站在门侧,背靠着墙,显得两条腿巨长。
“你干嘛呢?”祈玉被吓了一跳。
他出门时走得急,额头差点撞到秦昭下巴,还好反应快急刹车了、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说着,秦昭从背后拿出了什么黑色的东西,轻轻盖在他脑袋上。
祈玉伸手一摸,前沿凸出来,后边贴着后脑勺——似乎是个棒球帽。
他平时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压着头发很不舒服,但现在也没办法了。
“……谢谢你了。”把扎起的头发放下,压实帽子,祈玉说。
那的声音很轻,细听还有些别扭。
秦昭没有在意,转而问:“你去上课?”
“嗯。”
“我也去一教,一起?”
“……”
祈玉已经懒得再问为什么你知道我的课在一教了,只说了声“好”。
两人往下走,祈玉尽量靠在秦昭的影子里,楼道上人不多,一路上还算顺畅。
然而进了非机动车停车库后,封闭的空间里,一弯腰,顿时就沐浴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无数道目光。
“我来开吧,你坐后面,不显眼。”把车推上陡坡,秦昭在旁说。
“……好。”
秦昭的车技不比祈玉差,很快就稳稳当当开上了崎岖的小路。
但从握把手到被前面的人和后备箱卡在中间,这种心里惆怅感非常奇妙。
祈玉才知道原来被人载着是这种感觉——他不敢碰秦昭后背,又怕被认出来而拼命低头缩着,一时间感觉十分不自在。
“你可以抱着我的腰。”秦昭说。
祈玉表示拒绝:“反正也快到了。”
秦昭就没再说话了。
他们来的早,在二楼告别后,祈玉就在男厕一直蹲到上课前半分钟才从后门进了教室。
靠近后门的竟然还有个位置,几乎是他坐下拿出文具的同一时间,上课铃打响了,老师开始讲课。
这样纵使再有人认出他,也没法来“交流”了。
下课后,他又第一时间冲了出去,跟逃难一样。
然而下一节课是形式逻辑,座位少人多,不早点去的话估计又得坐在前排,祈玉抱着沉重的心情走向二楼。
还没到教室,遥遥就看到秦昭站在门外,靠在墙上。
看到他走过来,秦昭招了招手:“这边。”
祈玉有些惊讶:“你来的好早。”
秦昭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进去吧。”
两人走进教室,秦昭直直向着后排靠门的位置走过去。祈玉跟在他后面,看到了两个被书本占好的座位,渐渐明白过来了:“你刚才站外面是为了等我?”
秦昭拉开椅子,示意祈玉坐下。
祈玉没有扭捏,坐下后,微微皱着眉,抬头问道:“为什么?”
秦昭把书收回来,坐在同桌的位置:“我怕我一转身,公主就被叼走了啊。”
“……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吗,”钢笔在修长的五指间漂亮地旋转了一圈,秦昭说,“万一你一激动就变成泡沫了怎么办,难道我还能给你拼起来?”
祈玉:“你能不能正常点,小黄鸭王子?”
秦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懂了,比起变成泡沫,你更喜欢葬身猫腹,你好有作为鱼的觉悟。”
祈玉:“??”
这本是个极其偏僻的角落,然而感谢于秦昭第一节形式逻辑的“大出风头”,连带着祈玉也曾“出过镜”,有许多人都知道他们上这节课,本来打算旷课的也都来围观了。
课前,祈玉趴在桌上假装睡觉,秦昭专心地在旁边当一只守门狗……守鱼猫。
祈玉余光看到一波一波的男女同学们围过来,大概是想问些什么,但都在秦昭一脸“给老子滚”的气场下悻悻离开了。
十分钟就这样过去,上课铃照例打响。
祈玉松了口气,撑起脑袋,嘟囔道:“哪个傻逼拍了发微博的,我要告他侵犯肖像权。”
秦昭若有所思:“我觉得蹊跷。”
祈玉看向他:“怎么?”
“你之前在那儿唱了一年都没什么水花,昨天就彩蛋一样上了半小时,就突然火了?”秦昭语气有些嘲讽,“原来热搜是这么好上的东西吗。”
后半句听起来有些酸溜溜,偏偏秦昭看起来又很一本正经,祈玉忍不住轻笑:“你别不是自己没上,在嫉妒我吧。”
秦昭嗤道:“怎么可能。”
一般来说,这种公共课都是一周上一次,上满一个学期十六周,但这学期的讲师8-16周有事,于是变为了一周上两次,一共上前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