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后,挤得满满当当的琴房里出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一群大学生纷纷比着拳,张开血盆大口,以势要气吞拳手之态,脸红脖子粗地唱着高音。
秦昭睁眼时,看到的刚好就是这一幕。
“你、醒、啦,”孟择时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欢迎来到22世纪,同学,你已经睡了八十年啦!”
秦昭:“……”
何川扶额:“有一点我奇怪很久了,祈玉他怎么就能这么直男,对女生都不委婉一点的吗。”
孟择时:“但确实有效,喉咙打开了,音就上得去了,啥都出的来了,啊——”
何川笑出了声:“啊什么啊,你土拨鼠啊。”
孟择时猛地抬手,想拍秦昭肩膀:“秦同学,你也……”
然而这一拍却落了空,也不见秦昭怎么躲的,孟择时的手就偏了个方向砸上椅背,疼的他龇牙咧嘴半天。
秦昭却无视了旁边两人。
他看着坐在钢琴前的人,目光凝滞了会儿,忽然道:“我出去一趟。”
“辛苦啦。”结束后,何川说。
祈玉不是很想说话,看在芝芝葡萄的份上,随口应了一声。
不知怎的,他浑身皮肤都感觉有些发热,心里空空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孤独、空洞。
刚才提着精神还没怎么觉得,现在一安静下来,这种感觉就尤为明显。
门就在这时敲响了,孟择时打开,看到秦昭站在外面。
何川“哟”了一声:“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算的好准。”
秦昭一笑置之,把出去一趟手上多出来的白色塑料袋递给祈玉。
袋子不是透明的,打开才能知道是什么。
祈玉听了何川的话才知道这人刚才出去了,顿时有些不爽,语气也不怎么好:“什么东西?”
封口的结很好打开,祈玉朝里一看,酒精、碘伏、棉签、邦迪四件套。
酒精还是大瓶的,家庭装那种。
秦昭道:“擦一擦吧,伤口可能还在渗血。”
他加重了“渗”字的音,如果细听的话,还有些不自然。
“……”
祈玉心说真是多此一举,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怎么可能还会流血。
——然后他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腿上自那处伤口起,已经蔓延开了一片透明湿痕。
裤子薄薄一层贴在皮肤上,离能拧出水也不远了。
不用摸,屁股下肯定也是。
甚至有种坚硬的鳞片感。
祈玉身子微僵,目光快速扫视一圈,还好,新生已经走完了,只有他们四人。
即使如此,他也一动不敢动。
何川不明所以:“血?祈玉你有伤……”
“还是我来帮学长吧。”
秦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之间,何川一愣,就看到前者动作自然地从祈玉手中的袋子里拿走了那瓶大酒精,貌似着急地走到祈玉身边,然后随手一拧——
大概是力度大了些,瓶子从他手中滑了出去,带有刺鼻气味的酒精水瞬间泼了坐着的祈玉一裤子!
“……啊。”祈玉机械地惊呼了一声。
几乎是同一时刻,秦昭把瓶子从空中抢了回来,惯性之下那水又是洒出半截,很巧地全部落在祈玉身后,顺着腰间滚下去。
祈玉:“……”
“不好意思啊。”秦昭愧疚道,“我手滑了一下,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