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之冰目前的确对此没有十足把握,但她已经在布局对付二叔。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有三五年,没有缜密部署,谈不上胜算。
“沈总你以前教过我,当看不清方向,觉得迷茫无解的时候,就让自己抽离出来,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会更加客观全面。”
她当然记得,当初齐筝刚去秘书室不久,写报告始终拘泥于一角,看问题不够大气也不够全面。
是她教会齐筝全局观,是她教会齐筝客观权衡利弊,是她教会齐筝懂得取舍。
“我们都很清楚感情并不会是生活的全部,我不想有一天当没了感情,连继续生活的能力跟勇气都失去。我想先把生活过好,我不能也不敢把未来全部赌在感情上。”
齐筝说得坦率而真诚,她并没有揪着过去的伤害点滴来算账,也不曾用相同方式回击沈之冰,哪怕现在是最佳时机。
她只是客观冷静地诉说着她的顾虑,以及她的决定。
“是我让你伤心,让你失去信心,我连说服你的理由都没有了。”沈之冰唇边的涩然更深,明白是自作自受。
“建立信任需要漫长的过程,可是摧毁它,却很快也很容易。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选择。”齐筝看向沈之冰,“我被放弃过两次,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了,我也承受不起。”
沈之冰双手交握,始终克制,承受着阵阵袭来的心酸和痛苦。
“现在的我们,都没有能力百分百保护好这样的感情,也很清楚将来遇到阻碍,凭现在的能力大抵还是会选择妥协的。”齐筝冷静分析着,仿佛自己已经不再是这段感情的亲历者,此时她像极了在与沈之冰讨论工作时的样子。
她努力把伤感与无可奈何藏起来,她希望沈之冰在被自己拒绝的同时,能得到一个尽可能充分的解释。
她不希望这段无果的感情,成为谁的耿耿于怀。
“你是不相信我会保护好你和这份感情,所以你选择留在这里,重新开始。”沈之冰不用再问,已经能推出结论了。
身体里的力气被逐渐抽空,她死命撑着,可就像握不住的手中沙,硬生生让它们溜走。
“也许我们相遇的时机不对,在我最想冲动一次用感情取代理智的时候,被现实教育了。”
那一晚,像把利刃,把梦境和现实鲜血淋漓地割裂。
话已至此,沈之冰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想了想,从包里把那份礼物递到齐筝面前。
“这是你的毕业礼物,希望你收下。”
齐筝的视线刚落在包装上,就听她又说:“不是什么昂贵礼物,但你现在开始创业了,迟早会需要衬你身份的东西。”
齐筝伸手,自己拆开了包装。
钢笔很精致,设计精巧,做工极致,她摩挲着笔帽上的风筝图案。
沈之冰看着她,想要把这个画面牢牢记住。这也许是最后当面送礼物给齐筝的机会了,她怕自己看得太少,错过细节。
她也做好礼物被退回的准备,连那个表示自己没事的微笑都准备好了。可是她等了好一阵,才见到齐筝把钢笔放回盒子里。
“谢谢,我很喜欢。”
沈之冰笑了笑,那句我明白已经在唇边,没想到听到的却是:“沈总破费了。”
然后她就看见齐筝把礼物放进了自己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