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缇摇摇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他:“他们怀疑我,对着我喊打喊杀,也是护主心切。你想想,他们本来犯下了重罪,若是王爷不计较,还下令救了他们性命,这些人是不是会感恩戴德,越发对王爷忠心耿耿。”
苏让看着她苦笑道:“你倒是会想法子,让我利用你去收买人心。”
温缇冲他眨眨眼:“我指望王爷护我一生,王爷做成了大事,才有我的好日子啊。”哼!自古穿书多奇志,我不逆袭谁逆袭?她就不信了。
好言好语劝了许久,苏让终于点头应下了。
安顿他睡下,温缇已经了无睡意,她靠在床头枯坐了一夜,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慢慢褪去,天色逐渐大亮起来。
苏让一直在发烧,睡一阵醒一阵,后来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温缇心里也难免有点着急,于是叫朝露晚霞去打听消息,两个人转了一圈回来,只说闻见了熬药的味道,又说侍卫们一直在呼喝吵闹,阵势闹得很大,吓得她们不敢走到跟前去打听。
温缇见问了半天,两个人都说不清楚,干脆安排她们在苏让卧房的门外守着,自己去了前边探听情况。
走到前院,果然院子中间架着一口大铁锅,正咕嘟咕嘟地熬着药材,添柴看火的是张半秃和几个年轻侍卫。
知道张半秃对自己偏见很深,温缇瞧也不瞧,直接绕过他们要去找大总管和杨大夫。
刚迈了几步路,就听张半秃阴阳怪气地开了腔:“小崽子们,可要把汤药看好了,别叫人给毁了。”
其余几个侍卫见他故意当面讽刺温缇,都有些尴尬无语,之前王爷护着这大丫鬟的样子他们瞧得清清楚楚,她是不是什么妖女谁也不知道,但她的确是王爷千疼万疼放心尖儿上的人啊。
张半秃看见他们几个的神色,更不痛快了:“你们小年轻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世上有人长得花朵儿似的,其实心啊,都黑透了,你要一沾上,小命儿都得丢了。”
一字一句当然都传进了温缇的耳朵,这人是反复在作死的边缘横跳啊,蹦跶成这样以后不出手都对不起他这蚂蚱劲儿。
温缇瞥了他一眼,继续走向前院厢房。还没进门,就听见杨大夫在声嘶力竭地喊话:“大人,这几位军爷的确是因瘟疫而病,现下瘟疫蔓延,若不及时救治,不但他们性命堪忧,恐怕这院子里的人都要全军覆没了!”
“再胡扯,我一鞭子抽死你!”侍卫长比他还激动。
温缇闻言皱起了眉毛,这位是宁愿信什么妖女做法,也不信大夫的话,看来真是榆木脑袋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