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过去开窗看看他,但转念一想,错又不在自己,干嘛一步一步退让呢?温缇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紧接着,又是咣当咣当一阵动静,温缇听得心烦,走到窗边正想叫他安生些。忽然窗户一震,整个被卸了下来。
温缇一脸惊讶地看着窗户掉落下来,正对上苏让的眼睛。
“你,你,你,你……”温缇心里想,你不会被气得疯魔了吧。
没想到,苏让一张嘴语气柔和了很多:“你今天一天没吃过正经饭,给。”他把手里的馒头递了过去。
温缇本来像斗鸡似的,憋着劲要打一场嘴仗,听见他这句话,积了一肚子的怒气莫名地烟消云散了。
看见苏让手里的馒头,她一下子明白了,苏让是见刚才大总管送来的干粮自己不肯接,才亲自过来跑一趟。
温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馒头。
苏让语气更柔软了:“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韩宴之,你怕他遇到意外。但如今这紧要关头,潜入恒州城打探消息一事,寻常人难以胜任。韩宴之智勇双全,是不二人选,因此我才派他出去,并不是一心想推他跳火坑。”
温缇恨恨地咬了一口馒头,心想:原来你还记得他是个人才啊,要不是有我穿书这个意外,你指不定得多低声下气地求韩宴之给你当参谋呢。
苏让继续好声好气地解释:“你放心,我已经选了最精明能干的侍卫,明里两个人,暗里一条线,都日夜跟着他,一定保他平安归来。”
温缇细细地嚼着馒头,悬着的一颗心慢慢落在了实地。
“这些日子,恒州的事本来与他无关,现在他跑前跑后,为恒州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我都看在眼里,怎么会故意谋害他?而且日后回了京城,我还要几倍还他这份恩情。”
苏让这一字一句都说到了温缇的心坎上,为人处世,还须知恩图报,为上位者,也应论功行赏。她知道,苏让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因而满肚子的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她嚼完了馒头,抬头一看,苏让正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和不安。
温缇忍不住赶紧安慰他:“好,好,我知道了,不怪你就是了。”
她指了指苏让的胳膊:“还有,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刚砸那一下有没有碰到旧伤?”温缇一直惦记着,他山里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刚才那一拳搞不好就得弄个伤上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