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他对此没什么反应，对方依然握着那把枪，他不想猜那把枪有没有上膛，而他总有一种感觉，某些时候，这个自己更想把子弹送进他自己的脑袋里。

他试探性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给对方倒了一杯，另一个他对此不置可否，关于这点他隐隐有些挫败，好吧，看起来他也应付不了不愿配合的他自己。

在他以为他们就会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看见对方撑着椅子，站了起来。

“我对另一个我过得有多好没有兴趣，”他听见另一个自己说，“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这么说着，就走了出去。

杰森想了想，还是跟在后面，灯戒刚刚在检测的时候，发现对方还很年轻，比他年轻，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杰森没有死过，即便对方被折磨的很惨，但是他没有死去。

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艰难活下来的生命。

杰森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110.

他用灯戒隐藏着自己的行踪，跟着对方在这个破败的世界穿行。

他刚刚就闻到了铁锈蚀的味道，而且空气里有一种他熟悉的味道，刺鼻且具有腐蚀性，这是化工厂的味道。

他藏在暗处，看着另一个自己走向了一队设备精良的雇佣兵，而那个他戴上了一顶十分酷的蓝色头罩，只是那个猫耳朵一样的天线让他想起了蝙蝠侠，他听着他们说着一些让人毛骨悚人的计划，他们的目标就是蝙蝠侠，这个他绝对是足够疯的那个，他想要证明布鲁斯不是不可击倒的。

老头子当然是可以击倒的，就连杰森自己都不记得对方有被打败过多少次，就连对方的脊柱里都嵌着不少的钢钉，可对方从未主动提起过，最严重的伤害是来自那位疯过头的超人，感谢他的女朋友，搞坏了那只超人的脑子，这真的是让人愉快。

在下达指令后，雇佣兵们领受命令离开了，只剩下另一个他站在原地。

杰森等了一会儿后，才从暗处将自己显现出来，那个他在他出现的时候没有惊讶，他早就发现了他，在他完整露出身形的时候，这个他对他嘲讽的一笑。

“怎么样？我是不是疯过头了，就跟小丑一样？”另一个杰森陶德脸上带着夸张的笑意，是有一点像是小丑，但是杰森知道那并不正确，即便对方应该和他一样被小丑狠狠的折磨过，但这不代表对方就有了斯德哥尔摩情结。他努力回想他的女朋友会怎么做，他的女朋友太擅长应付他，他决定也稍微丢掉自己的脑子。

“你和他看起来差远了，”杰森诚实的对对方说，“我也没办法给你太多关于小丑的评价，因为，我不喜欢谈论一个死人。”

听到他的话，另一个他真正的笑了起来，就像是收到了圣诞节礼物，对方甚至对他敞开了一点心扉。

“哈哈哈，”他听着他自己怪异的笑着，像是一头土狼，“我亲手杀了他，他早该被送进地狱里了。”

“这一点我同意，”杰森附和的点了点头，“我们的世界的超人被他设计核爆了整个大都会，超人亲手杀了他，外加一大堆该死的罪犯。”

另一个他听起来有点失望，好吧，杰森自己也挺失望的，他也考虑过自己是不是也该上演一出王子复仇记的戏码，很可惜，他已经被超人抢了先了。

111.

他们重新进入到了骑士的屋子，是的，这个他自称为阿卡姆骑士，对方放任他跟着自己进了自己的休息场所，骑士一进来就瞄准了酒柜，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杰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度数很高，不太适合干正事的时候喝，在干正事的时候喝这种酒的人要么是不要命了，要么就是很有把握，杰森不想猜对方是哪一种。

他知道一点是，对方想要给老头子找麻烦。

“说说你的世界，”杰森听见骑士说，骑士正望着他，高度数的酒精让对方的眼睛看起来又蓝又湿润，他几乎都忘记自己的眼睛以前是蓝色的了，“我猜，你的世界并不比我的世界有趣。”

“没错，”杰森点了点头，耸了耸肩，“你的世界最多只要担心一个你，而我的世界一上来就是超人，后面又是外星侵略者，而那个家伙甚至想把手伸到其他世界去。”

“蝙蝠侠拯救世界？哼。”骑士猜到了他暗藏的话，这不是问句，毕竟对方好好的在他眼前，已经说明了危机被化解了，而唯一能阻止疯透了的超人的，当然只有他的蝙蝠侠了。

杰森摇了摇头，他再一次的耸了耸肩，看起来像是老段子用多了的搞笑演员。

“蝙蝠侠不是万能的，”杰森看着另一个自己说，“他求助了另一个世界，然后阴差阳错的迎来了一个其他世界的访客，我的女朋友。”

说到这里，杰森忍不住自豪的笑了笑。

“哈哈，我的女朋友搞坏了超人的脑子。”

他没给骑士再说话的机会，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着他世界发生的事，一切从那个女孩出现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重新变成了命运的宠儿，他们几乎毫发无损的一一算计了站在超人身边的成员，然后在最后将超人也拉下了神坛。

他讲了他和女孩的小屋，并且一脸无奈的说，如果不是他被莫名其妙的带了两个世界，他现在还应该和他的女孩挤在一起，他的女孩应该醒了，现在应该和他之前一样着急。

112.

骑士终归没有忍住，他抬手给杰森就是一枪，杰森点亮了灯戒很好的避过了，他狞笑着冲了过去，和另一个自己进行一场男人间的决斗。

好吧，他知道他在对方耳边说着自己女朋友的事有些烦人，但是他觉得他现在不能轻易和对方谈起布鲁斯，他刚刚可听到了，另一个自己想要向所有人直播蝙蝠侠之死。

虽然他知道老头子没那么容易被暗算到，但是这个世界很特殊，他听过他的女朋友提起过这个世界，他知道这个他被小丑藏了起来折磨了一年还是三年，他就在蝙蝠侠的眼皮底下，被注入药物，彻底的痛苦的折磨。

虽然他在分着心，但是他的手上一点都没有迟疑，他和另一个他像是两只野兽一样彼此殴打，他砸碎了对方的面罩，而对方则打断了他一根肋骨，他们都没在乎这个，他狠狠地打飞了对方一颗牙齿。

这个小崽子吐出一口血后轻蔑的看着他，称呼他为蝙蝠侠的乖狗狗，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维护他。

他被气得又没忍住给对方又来了一拳，他的拳头已经受了伤，对方的鼻血就顺着他的拳头飞的到处都是。

“鬼他妈才管那个死老头子。”杰森暴怒着把另一个自己给按在了墙上，狠狠地让对方的头撞向墙壁，他给了对方两个耳光，他看见对方瑟缩的眨了眨眼睛，而对方扩散的瞳孔让他知道对方又一次掉入了折磨的深渊里，他想要在对方耳边大叫，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他尽他全力的折磨着对方的耳膜。

“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他在对方耳边喊，“不管小丑或者那个老头子的事，你怎么能把自己放任成这样，困住你自己的不是那个该死也已经被你杀的小丑，而是你自己，你把自己关进那见鬼的地方不见天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亮了灯戒，这下他根本就不管他的灯戒会不会闪瞎对方的眼睛，他直接让他的戒指去彻底的治疗这个人，他妈的他才不管这几个家伙的破事，既然他看见了就不会让这个倒霉鬼继续像个破布口袋，他还顶着和他一样的脸就绝对不可以。

113.

对骑士的治疗用了十分久，久到他听到了雇佣兵说蝙蝠侠已经闯入了他们的陷阱，接下来，他们迟早会面对面。

杰森干净利落的把骑士打晕，并且注入了足够对方睡上至少一星期的安眠药，当然，他知道蝙蝠洞一定有解药，他确保对方在被蝙蝠们捡到蝙蝠洞前一直睡的像是一个宝宝。

他戴上了骑士的头罩，换上了骑士的装备，感谢他们依然具有相似的身高和体型，他的指纹还可以解锁一些对方的专属设备，于是，没过多久，阿卡姆骑士又一次出场了。

骑士命令雇佣兵们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而他自己要准备给蝙蝠们的大礼，他在追踪蝙蝠侠的踪迹的时候接到了稻草人的通讯，他再次确信了这个自己有多么疯，这个他要将毒气散布在这片土地上，将这里变成蝙蝠侠的坟场。

他不觉得自己想要杀死无辜民众，而稻草人与其说是合伙人，不如说是互相算计的对象，他确定在他和布鲁斯分出高下后，那么他的盟友会立刻背叛他。

而这个杀红眼的自己，早就等着给对方来上一发子弹了。

114.

杰森在城市里看见一只飞舞的小鸟，他看着对方过于壮硕的身形有点没认出来，但感谢他的女朋友，他知道这只壮硕的秃头小鸟是谁，这是他妈的一个可以打他两个的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

说实话，这个世界一看起来就不怎么友好，整个遍布着烟云，而满大街的罪犯让杰森有些怀念，毕竟在他的世界这么多坏人早就被超人给杀掉了，他们该感谢这里没有一个疯掉的超人，否则他们就该赶紧跪下来被热视线杀死，哈哈，他是不是说了个烂笑话？

他看着这只小鸟的影子在他眼前飞过，对方放出了一个会飞的设备，那个设备飞过来前杰森就已经躲好了，真让人意外，对方世界的文明程度也到了相当的程度，他在撤退的时候看见了蝙蝠侠，当然，不是他的那个，而是这个世界，阿卡姆骑士的蝙蝠侠。

对方在他注视下绝赞的翻了个车，这让他想起来他女朋友的地狱飞车，说实话，他的女朋友真的很乐于给小鸟们制造心理阴影，这一点可不太好。

他欣赏了下蝙蝠侠一键换装，对方从设备里取出了自己的新装备，他感觉这个蝙蝠侠做作极了，一个换衣服都像是在举行什么服装研讨会。

在对方看过来前他就离开了，他觉得对方有看见他，他不知道对方现在知不知道把这个世界弄得乱七八糟的罪魁祸首是他以为死去的二儿子？知道也没关系，那只倒霉的小鸟目前只能在梦里呆着了。

他又顺道去逛了逛，他看见了毒藤女，然后看见了小芭。

他们世界的小芭已经能够站了起来，很遗憾，这个世界的小芭依然没逃过小丑，他死前不久的时候小丑弄断了小芭的神经和腿，而这个世界她依然被折磨的坐在了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