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装在一个扁扁的木盒子里,瞧不出什么来,郑沅便放心地塞到霍柏川怀里,笑着解释道:“今儿整理姨娘的遗物才发现这个,我幼时淘气,曾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姨娘便给我寻了个当地的土郎中,调配了伤药,敷了两个月竟好全了,后来姨娘买下了方子,我有些磕了碰了都会亲自调配来给我敷用。”
霍柏川打开看了看,里头是白色膏状的,有些淡淡的草药味,闻着有些清凉。
郑沅说得很随意:“只是方子却丢了,只剩下一盒子药,你拿回去给大夫看看,若是用得上便好,用不上也就罢了。”
霍柏川早已接受了现实,但他不忍让她失望,一脸认真地答应下来:“我会用的。”
这次下聘,让程家上下对霍家足足津津乐道了三日,他们原本只是听闻霍家如何显贵,如何简在帝心,但亲眼所见后,才知道什么叫做高门。
比起来,程家几乎快被比成破落户了。这时候他们才彻底明白,二姑娘到底要嫁的人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家。
于是人人都对郑沅客气了起来,原本如何讥讽她望门寡,现在便如何赞她福运深厚。这些都是琵琶说给她听得。
她最近去哪儿都昂首挺胸,也有小丫鬟奉承她,叫她琵琶姐姐了。
自从下聘后,郑沅和霍柏川便进入到紧锣密鼓地婚嫁流程中,两家都一堆事,再也没机会相见了。
因此郑沅也无从得知霍柏川究竟有没有用上系统的药膏,或者用的效果好不好。
不过郑沅想了想便撩开了,反正快要成亲了,就算现在他因故没用,等成了他的妻子,自己再想法子说服他用也一样。
郑沅的嫁衣送来了,程夫人在程老爷的督促下,又被迫捏着鼻子再添了些陪嫁,好让郑沅不要丢了程家的脸,也免得让自己落得个苛待庶女的名声。
又过没几日,程老爷找了个吉日开祠堂,把程湘思记在程夫人名下,成了个名义上的嫡次女。
程湘慈却很有些怪怪的,这几日常来看她,常找些奇奇怪怪的借口和她相处,一会送糕点一会送书画,还亲自写了一副字给她当新婚礼物。
好似那天金银铺的事情全没发生过一般。
程湘慈在讨好她,郑沅却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她问:“二妹妹,你嫁人后,我还能来霍家找你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