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已褪色,但他曾见过这个东西。
那年,他从无知无觉的昏迷中醒来,手中便握着这么一个浸透了鲜血的纸符。
阿魏说,是桑枝姑娘割了手亲手做的。
为了祈福。
桑枝是谁他懒得管,他嫌脏,随手扔了。
“这是什么?”虞明渊装作什么也不记得的样子,随意地问。
郑沅被他抱在怀里,又有点犯困,他看得安静,她便偷摸打瞌睡,猛然听见他问,揉着眼睛抬起头来,一看他手中拿着的东西,便连忙抢过来塞进怀里,声音有一丝慌乱:“没什么,赶集时随便买的。”
虞明渊没说话,缓缓背过手去。
很好,她不说,他总查的到。
随后,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鸟鸣,他便把那册子随手一扔,将郑沅放下,站起身便毫不顾及地在郑沅面前脱衣换上男装,“你说的剑谱什么时候去拿?”
修长的身材没了衣物的遮掩反倒更为吸引人的目光,坚实的胸膛就这么袒露在眼前,郑沅虽然看过了也体验过了手感,但还是看得耳根发烫,慢吞吞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干咳了一声,才回答:“今晚就去,应北之不在行事方便些,只是那地方分了上下两层,我只进过上层,下头可能布有机关,我只看过他进去,究竟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无事。”虞明渊神情淡漠,只是随意地活动活动手腕。
万剑山庄,无非也就那些手段。
反倒是……
虞明渊看向眼前人单薄的背影,只要一剑便能刺穿她的胸膛,那自己这么些年的煎熬也就结束了。她如今又引他来取松阳剑谱,是不是准备再杀他一次?
似乎只有这样想,她在他身边的乖顺与委曲求全,才能得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