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那个杀人如麻的教主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还淡淡道:“再拿些棉线和丝绢来。”
“……是。”
虞明渊接着专心致志地制作风筝的骨架,直到天边微微透白,一只巨大的老鹰风筝的雏形在他手中成型,他才动了动酸痛的脖颈。
里间熟睡的人在梦中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虞明渊担忧她做了噩梦,便洗了手,换了衣裳,脱了鞋袜,洗漱干净后掀开被子,将阿月整个人抱住了,他的双手在她身后交叠,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这样的安静中竟不免也感到了几分困倦。
他闭上眼睛。
郑沅醒来时见到的便是睡着的虞明渊。
还有立在门边、展翅欲飞的老鹰风筝。
风筝还没做完,丝绢上只是用炭描了老鹰的轮廓,还没上色,但郑沅的目光看到那只风筝时,心便已经软软地化掉了。
她把手从厚厚被衾中伸出来,搂住了虞明渊的脖子,在他嘴角轻轻一碰,望着他的睡颜,又描过他的眉眼。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沉,如果郑沅没有发现他突然变得通红的耳廓的话。
郑沅抿嘴笑了笑,又伸手去捏他的耳垂,玩闹了一通,才重新往他怀里钻去。
虞明渊悄悄地用四肢紧紧缠住她。
冬季漫长,怀中温暖。
有一个人陪你朝朝暮暮,看尽暑往寒来。
是人生幸事。
后来,两人又一块儿睡了个回笼觉,直到近午时才起来,总算把这些时日缺的觉都略微补了回来,当然,失眠缺觉的人是虞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