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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沈梦昔回头喊:“把我准备的好酒拿来!”

清风应声取来一个小酒坛,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棕色坛子,坛口封着红纸,用线绳系着,看上去十分平常。

沈梦昔接过,双手奉与孙医丞,“太平的一点心意,孙医丞不要嫌弃才是。”

已经起身要走的孙医丞,听到“酒”字立刻站定,但仍面瘫地说,“老臣奉天后旨意”

沈梦昔眉头一皱,“原来医丞不喜欢啊!那怎么办呢?”

说完,猛地一指戳开了封口,浓郁酒香自那小窟窿溢出来,孙医丞下意识一把搂过酒坛,使劲嗅了几嗅,他可没想到才客套一句,公主就当场戳漏酒封,啊呀,这酒香实在诱人,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未闻过如此馥郁的酒香。

有些尴尬地站了须臾,却不见公主再说话,只好继续搂着酒坛,一手盖在坛口,“糟践了!糟践了!怎么就给戳了!”绝口不再提奉旨行医,不要谢礼的事。

临走,孙医丞还是很坚决地说:“公主殿下,还是不能去太医署,就算公主找到太常寺令,也定是这个答复!”

沈梦昔笑而不语,恭送孙医丞。

一直以来,沈梦昔都想系统地学习中医。

人体的神秘并不亚于宇宙,也可以说,人类对于自身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对宇宙的了解。

中医、西医、藏医、苗医、巫医从不同角度治疗人体,看起来迥然不同,但往往异曲同工。沈梦昔做过赤脚医生,在上海长江医院进修过妇科儿科,民国时期又跟章父学过中医,针灸也学了些皮毛。

沈梦昔重要的人生观之一,活到老,学到老。如今,中医体系保存完好,又这样有空闲时间,还有这样医术高明的老师,不学?那是不可能的!

第三天一大早,孙医丞又来了。

沈梦昔故意做出一副讶然的表情,孙医丞很是尴尬,要知道,医者上门,就是家中有疾的信号,会让人有触霉头的想法。所以医生虽然是救死扶伤,声明远播,但习俗上,医不叩门。除非近亲或者通家交好,否则医者是极少出门做客。

沈梦昔并不在意这些,笑着请孙医丞在席上坐下。

孙医丞喝了一口茶,咳了一声,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