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参与朝政,他和弟弟自然也不会违抗母命,再者他看出三郎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李成器都乖觉地让路,他们哪敢擅动。岳父却一时糊涂不知入了谁的局,散播了母亲的谣言,自毁长城。再者王夫人已经缠绵病榻,岳父势必要丁忧三年,怎么还如此看不破呢!
但此时若与岳父龃龉,妻子势必两难,她怀孕才满三月,母亲也嘱咐莫要让她动了胎气。
岳父有意躲避不与他会面,他却躲不开母亲大人的怒火,只得硬着头皮承受。
“薛崇胤,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如今已是亲王之位,无可再升,切记安分守己,莫要惹人忌惮,人生在世,不是爬上多高地位、拥有多少财物、睡了多少女人才算成功,你要时刻内视自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后慎重行事!”
胤儿听到母亲说睡女人,汗出如雨,刻板如母亲大人,却总能语出惊人。
“薛崇胤,我跟你讲,你晓得伐,这次若不是面临死局,老娘怎会暴露实力,参与兵变?还不是为了你们四个崽子,否则老娘一个人天涯海角流浪去!”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宣泄,以免肝气淤堵。
胤儿连连称是。
直说了小半时辰,锦心笑着给添了两次茶水,沈梦昔才终于发泄好了。
神清气爽。
“行了。你回去吧,去伺候你媳妇儿吧,在我这里杵着做什么?”沈梦昔觉得自己像极了中年丧夫的第一任婆婆,自己也觉得好笑。
胤儿如蒙大赦,逃也似跑了。
在古代做阿娘,比在现代做妈妈要爽得多,不必考虑是否民主,是否伤害了孩子幼小心灵,天地君亲师,除了皇帝我老大。也没见那个孩子胆大包天,青春期逆反,他们早早就知道顺应时代规则。
事实证明,那套科学育儿在这里也不适合,总不能把孩子教育成一个与时代脱钩的人吧,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才是正理。
沈梦昔笑看锦心,“小丫头你笑什么,来,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小郎君!”
锦心嗷的一声,跑了出去。清风走了进来,“娘子恕罪,这丫头实在是没规矩!”